这倘若是放在其他皇帝身上,自然是有的办法去对付,但对于未曾当做皇帝培养的朱由检而言,什么帝王心术,阴谋算计,他是一点都不懂。
所以,留给他的唯一选择,便就只能是杀了!
这也不怪他,谁让这该死的命运,交到了,当初那位仅有十七岁的少年郎呢?
而我们再说回来。
见百官跪地臣服,朱由检便大松了口气,心情也好了很多。
“恩,既然朕无错,那朕倒要听听,他们究竟是说朕何处做的不对,又放任了那些奸佞。郑爱卿,朕要你大胆的说,朕要好好听听!”
到了此时,朱由检也不知怎的,突然就感觉,自己是不是应该像小哥说的那样,多去民间走走了?
随着这个想法冒出,他心里也便泛起了一丝“朕是不是真的做错了什么”的想法。
听到皇帝如此询问,郑三俊瞬间就冷汗冒了一身,甚至手中拿着的官位玉牌都有些拿不稳了。
“陛…陛下……”
“大胆说,朕恕你无罪!”
郑三俊越是这样,朱由检就越是好奇。
“陛下,他们曾言陛下年少,身旁奸佞环绕,日日觐见谗言,不顾百姓生死,且醉心于争权夺利,而…而他们所谩骂之人,除陛下外,大多…大多是为我当朝内阁及文武百官!”
“什么?!”
这一下子,不但朱由检惊了,就连那满朝文武也惊了,旋即就在心底暗骂起了那群书生,并决定一定要弄死那群人不可!
“陛下明鉴,臣等……”
“诸卿稍安,待郑爱卿讲完再论。郑爱卿继续讲,朕倒要听听,他们是怎么抨击我朝臣。”
听到这里,朱由检顿时就感觉身上的锅少了很多,尤其是在见到整个朝廷的人都被骂了以后,他更是开心的在心里大笑了起来。
“是…是……”
无奈的应了一声,郑三俊只好是将复社那帮人的话给完全转述了一遍。
而那群江南书生的言辞,大体上来说,是主要攻击兵部作战不利、商业司大行坑民商政、户部横征军饷、超发兴宝,内阁不作为、百官争斗无尽……
除了大骂这几个衙门外,那群人还将韩矿等一品大臣给挂上了耻辱柱,称造成这种种局面的原因,全是怪内阁的不作为,且醉心于权力执政中。
随着郑三俊的话音落下,整个朝廷便就炸了锅。
无数大臣纷纷跪地启奏,请朱由检以“学子祸乱天下”为由,下旨严查并抓人!
就在百官呜嗷喊着抓人之时,周延儒却不约而同的与张书缘、钱龙锡二人站了出来。
“陛下万万不可!此社不过是士人结社,以文会友、砥砺学问。若依此打压,臣我朝会恐寒了天下士子之心呀。”
“而据臣对我大明学子了解,这复社中人大多也是读书明理之辈,有些狂悖、迷乱之言也属正常。还陛下明察,莫要被小人之言蒙蔽了圣心,与天下学子生间啊!”
周延儒是跪地大声疾呼,那神情就好似是真的在为天下学子鸣不平一般。
而这周延儒看似为学子发言,但实际上,他却是与复社有着很密切的关系。
据后世记载,周延儒在第二次登临内阁首辅时,曾受到了复社的大力支持。
见周延儒是如此言语,张书缘与钱龙锡便也开了口。
“启奏陛下,周大人所言极是。这群学子不过熟读了几年书本,对于治世之道恍若懵懂小儿,切不可因此大动肝火,伤了天下学子之心。”
这是钱龙锡说的。
“陛下,二位大人所言甚是。那群学子不过熟读了几年经集古典,对于书中描绘甚是向往。但我朝眼下实情的确艰难堪忧,不同于古典记载。他们自然便想改变这一切。所以依臣看来,对于此等敢于谏言学子,定不可打压,反而要重用!”
张书缘也是同众人跪在大殿之上,只不过,他的话要说的比周延儒他们要直白。
而他之所以说这番话,自然是想保一保这复社。
因为,这复社之中亦有不少人杰,还有分化东林党的舆论之能!
随着张书缘三人为复社说话,一众文武百官便就怒视了过来,并开口质问他们是何居心。
对此,周延儒是有些胆寒,毕竟是和整个朝廷对上了。
而钱龙锡也是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