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东厂若是病猫还好,可一旦给机会让其恢复,那日后可就没什么好果子吃了。
但想是这么想,但此时却没一个人敢出口阻拦东厂出击。
还是那句话,他们头上都悬着一把刀,而握那把刀的主人正是面前的皇帝。
“陛…陛下,如此骇然逆案,理应是交由三司……”
见东厂要彻底复出了,曾受过魏忠贤迫害的毕自严便胆战心惊的站了出来。
“毕爱卿此话怎讲?”
“启奏陛下,此案虽涉及百官,但有倒是天有王法理应按照……”
毕自严实在是不愿见到当年的景象,低着头就以律法说事了。
“启奏陛下,毕阁老此言臣不赞同。我朝虽有诸多法典,但这执法之人尚且涉及其中,这怎能还要使其行使权柄?”
“当然毕阁老所言之意下官明白,但现如今东厂已有司礼监与吾皇挟制,其断然不敢再行魏阉之举!”
张书缘想也不想就站起来,堵嘴毕自严的嘴了,生怕他说错话被牵连。
而在丈量北直隶之时,就属他毕自严的田产少只有一百顷地。
“张爱卿所言甚是,毕爱卿就勿要操劳此事了。”
朱由检也想保下这个财学大牛,当即就让他闭了嘴。
“韩爱卿,你位居我朝百官之首,发生如此骇案,你可有话说?”
蔑视的瞥了眼跪地的百官,朱由检就拎起了韩爌这个四朝老臣。
“陛下,此…此案实乃欺天逆案,定要彻查涉案之人。不过,此案臣以为,陛下还是少些开杀戮为好,以免血染擎苍,使吾皇陵不安。”
韩爌是胆战心惊的开口,那意思很明白就是再说别搞死所有人,以免朝政崩溃,让建奴趁机入关。
他说的话,朱由检自然是明白的,但再明白他也不想就这么放过他们。
“韩阁老到是会为朕考虑。”
“呵呵,世人都说我朝大敌是于关外,是建奴,是沿海匪徒,是佛郎机人。可现如今以朕看我朝的大敌不是在关外,而是在这奉天殿!”
“你们一个个的饱读圣贤之书,可做的这哪一件事不是在刨我大明的百年基业?!哼,还说什么吾皇陵不安?”
朱由检是冷笑着看着群臣,而那眼神就宛如是刀子一般一遍遍的在他们身上划过。
“臣等有罪。”
百官再次喝跪。
“韩阁老,前些时日朕让你与大理寺筹措的新法如何?”
骂了好一通,朱由检便话锋一转问起了正事。
“陛下,老臣与…与凌义渠大人商议得出,我朝可取消各省间的陆路过境税,通使商户减轻负担行商与天下。除了建议取消路上的过境税外,臣等还建议我皇增加三成上等田税及两成商税,且免除各地间的捐饷等杂税。”
“而关于张阁员先前所奏的所得税,臣等苦于没有先例可循,暂且无法明确,只能暂定出每人每月上交一百文钱……”
起初,韩爌等人商议的并不是这个结果,而是打算整体增加一成田税,降低商业中的除所得税外的一切税种,并只加一成商税。
而至于他所提的所得税,他们自然是知道贫富有别的道理,但碍于他们自身便是那富人之列,于是这结果想都不用想就知道,他们定下的所得税一定是对他们自己来说是极低的标准。
可他们想的好,但他们却不敢相信,这天下的土地竟然会烂成这个样子,而且大多都还是在他们自己的手中。
于是,韩爌无奈只得是选择改变说辞,来迎合到张书缘的谏言了。
……
听完韩爌的话,朱由检也不太懂这期间的妙处,先是挥手让群臣起身,然后便看向了,张书缘这个主管“官绅一体纳粮事务”的总督。
“张爱卿,韩阁老此言可用否?”
“回陛下,韩阁老之言于我朝的确有用,但其间亦有弊处。比如那三成田税是要加到何人身上?以及商税是否要予以其区分?还有臣先前所奏的所得税,但此类税务事乃关乎我朝万民所有人的寻常收入,若不予区分,那岂不是会造成穷者越穷,富者越富吗?”
张书缘说的没错,只提总数那就是在耍流氓,因为无论那个时空都会有穷人和富人。
“那张大人的意思是……”
见张书缘这么说,韩爌那一张老脸就挂不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