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看了起来,这不看还好,一看心里就直呼了句“周延儒要疯!”
只见这道奏疏,周延儒是详细列举了山东近来的一切事情,更是在里面详细阐述了对山东地方官及孔家的看法。
而他的看法是,近来的一切事情都很诡异,尤其是事关山东船运暂停一事。
若按他的分析来说,直接就可总结为一句话,山东有人在反对新政,而且那人的能量很大,大到足以影响地方布政司!
而能有如此能量的家族,在山东只有一个,那便是孔家!
所以,张书缘才会在看完后,道出一声“要疯”!
说实在的,尽管他知道浙党跟孔家走的没那么近,双方也只是处于见面寒暄的点头之交,但要让浙党来攻击孔家这是打死他都不敢相信的事。
因为,山东孔家乃是代表着天下学子的祖地,为天下文人的敬仰之所!
“这…陛下,这……”
看完之后,张书缘是被周延儒这一手给惊的是瞠目结舌,连一句完整的话都说不出来了。
其实,这也不怪周延儒能做出这事,为了能被选入内阁,甚至成为首辅,他周延儒比之温体仁还要肯下苦心与功夫。
“惊了吧。朕也被这一手吓的不轻,所以才将他召入宫中问话。”
“那…那他怎么说?”
“哼,还能怎么说,无非是暗言孔家在针对新政,你在天津所遇到的问题,都是因他而起的。”
“那…那陛下的意思是?”
“朕…朕也不好说啊,这孔府非比寻常,哪怕是暴元之时都不曾削其地位。”
朱由检是叹了口气,明知道周延儒说的大概率是真的,但他却没什么胆气敢动孔家。
“陛下,若要我说,这眼下船运之事定然是于孔家脱不了干系。据我后世记载,其府中田产之多仅次于福王和官田,少说也有个三千大顷。”
“除此之外,陛下难道不好奇他孔府为何能存续这么久吗?”
“恩……这个问题,朕倒也没有思虑过。”
“为何?因为他孔府乃我华夏最大的投降派!”
见朱由检说没想过,张书缘便就跟他讲起了孔家的历史。
的确,山东孔家是传承了两千年多年,但其立足之本是什么?无非是善于做那投降派!
“竟是这样?!那怪不得他那衍圣公一职能传承上千年之久。书缘,待朕忙过这段时间,与你一道去一趟山东。”
跟朱由检聊了近两个时辰孔家的传承,最终朱由检便决定要亲自处理孔家的事儿了。
“恩,好!”
想也没想,张书缘便就点了点头。
而朱由检已经是经历过元年时的外出一事了,眼下在要外出难度就没那么大了,再加上他要去的地方还是孔家,那就更没什么问题了,理由也好找,无非是借口说要去祭拜孔圣先师。
……
聊完这件事,又跟朱由检汇报了一下新政的实施问题,以及大明商业的情况后,张书缘便离开了坤宁宫,转而去了文渊阁。
而此时的文渊阁内,温体仁、毕自严、王永光等人是正忙着核算六部递上来的去年支出明细与来年预算。
在跟众人打了声招呼后,温体仁等大臣便就问起了新政的实施情况。
可眼下情况尚不明晰,他也不好说什么,只能是用“时间尚短”的应付他们。
见闻不出什么结果,众人也就志趣的去各忙各的了。
坐到自己的办公位前,张书缘便就同他们一样翻看起了六部九卿送来的奏报。阿不,现在应该是叫七部九卿了,因为商业司也算是一部了。
经过四天的验算,最终张书缘等人便做到了一起开始票拟了。
而主持这场票拟的人,自然是暂挂次辅的毕自严。
“户部去年预算拟定四百一十万两,如今超支两百三十万两,诸位赞同否?”
毕自严此言一出,所有人便齐刷刷的看向了温体仁。
“阁老,诸位同僚如此看我作甚?有此支出已是不易,具体花销,本官也陈列注明清楚,主要超支部分是花在了己巳大战之中。”
而温体仁的意思很简单,这多花的钱主要是用作养勤王大军了。
“恩,是该花这么多钱。”
听到他的解释后,众人微微一算便也觉得是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