击、触犯衍圣公者,不但要遭受到全国士人的道德审判,而且还会面临皇权与国家律法的制裁,轻则罚款流放,重则按谋反或大不敬之罪,而株连九族!
“孔大人,可我认为,文道是文道,圣人是圣人,而此二项也非必用一虚名来传。况且,这一职位又于天下又有何好处?初代圣公贤明,我自然无话言语,可其后代子孙呢?远的不说,就说那大宋之后,就说这眼下,其又是如何处世的?”
“圣人云,人而无信,不知其可也。这话虽是在教于世人言而有信,但这何尝又不是圣人在向世人许诺。而那衍圣公府可有尊圣人之言行事?”
“战乱四起,百姓贫苦,可他公府却不思助力,反而在其那光明伟岸的身影之下做着横行乡里、欺行霸市、鱼肉百姓的买卖!!你说要这天下要那圣公府又有何用?!”
“当然,你或可说,你南孔承袭之后可订立祖训规劝子孙,可我问你,眼下圣府就没有祖训?圣人之言没有流传于我华夏各个角落?!”
“说实话,我之所以举荐你来此,并不是想扶持你南孔承来袭此位。召你来的目的也只是想让孔圣他老人家脸上好看点,不至于被天下人所谩骂!”
张书缘说的没错,就崇祯时的衍圣公而言,其虽是在明面上做了不少事情,但在其做的那些事情背后,却无不是与他孔府有着很重的经济或地位关联。
就比如崇祯十三年(1640年),山东发生了严重的饥荒和疫病,孔胤植迫于大势才选择减免了部分粮税,并出资放粮赈救灾民。或是助力地方官员管理土地,但这些全都是基于他孔府自身利益为出发点所做的事情!
而除此之外,就更别提他孔胤植于崇祯十七年时所做的叛国归顺之事了。
照此,这基本上就可以说,他衍圣公府就一窝自私自利的小人,为了自身利益考量,那是什么事情也敢做的!
“这…,好吧,老夫知道该如何做了……”
这天儿聊到这里,孔贞运就重重的吐了口浊气,因为他张书缘所说的每一句话,他都无可辩驳,毕竟谁让你这姓孔的一家,从始至终都在宣扬那仁义礼智信,并且自己还做不到呢?
“如何做?”
听到孔贞运有了抉择,张书缘便就放缓了语气。
“老夫会代先祖惩戒这群让先祖蒙羞的小人,不过,还请张阁能够答应老夫一件事。”
“老夫子请讲。”
见他选择出手跟孔胤植打擂台了,张书缘也就变回了那副恭谦的模样。
“老夫想请您能够勿要扩大此事,就像您说的,文道是文道,孔府是孔府。而此事老夫不想牵扯天下所有孔姓之人,还有那些旁枝末节的官吏。”
“老夫子放心,书缘从始就无此意。当然,关于此事我非但不会剑指所有人孔姓之人,我还会在上称之后大肆保举你南孔一脉,不过…这衍圣公一职……”
“既然如此,那老夫便心中有数了。”
说实话,这孔贞运之所以做出如此举动,并不是全因为他这番言辞,而是从今日这一天的遭遇来看,他发现这件事乃是当今皇上也想做的,若非如此,他朱由检岂能如此下急召,让自己过来,而且在见面之后,还脸不是脸,嘴不是嘴的?!
当然了,在这之中他孔贞运也不是没好处拿的,而一旦事成,他南孔一脉就要压北孔一头了,甚至还会因此成为正统!
虽然这衍圣公一职是没了,但保不齐皇帝还会另赐什么名号给他。
的确,只要这件事成,那他南孔绝对起飞,朱由检更是会毫不犹豫的赐予他各种称号来彰显其地位和名望。
当然了,话是这么说,但经过此事以后,他孔家就也会慢慢的消除对朝廷的影响了。
因为,经过此事,朱由检也不会去选择搞什么无责化的特权权贵了。
……
时间缓缓流逝,不知不觉的就来到了崇祯四年的七月十日。
到了这一天,朱由检夫妇也回来了,而他二人自然也知道了孔贞运的抉择。
而在这半个月之中,张书缘与孔贞运也没闲着,不但带着大批人巡查曲阜周遭,同时还安排人去搜罗那些被孔府所欺压的穷苦百姓。
至于朱微媞,她倒是在这半个月中闲了下来,每天的头等大事就是在为张书缘二人所祈福,其次才是做好那贤良的妻子。
随着朱由检夫妇归来,张书缘一行众人便就换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