志凌则还沉浸在自己的“处分”该如何消除的问题上,没回答李斌。
而他不回答,李斌便当他是默认了。
“既然双方都无异议,那就直接判吧。”
“质证结果证明,秦生状告于生对其的诬告不成立。且...”
“证据纸条上的文字,可证秦生存在主观故意的,想要纠结学子赴衙状告一事。然,在于生揭发、劝阻其无效后,仍以‘于生污蔑’为由,向本衙提起诉请,要求于生承认其揭发为诬告...”
“在秦生明知于生并无诬告的情况下,状告于生诬告。此事性质,极其恶劣!”
“秦生告于生污蔑,实乃捏造事实、告讦生事、制造事端。”
“依律,以告讦生事罪,判处秦生杖一百,流岭南。准许县学为其转籍或保留学籍,允许秦生以钱粮芦草,赦赎杖刑...”
“这不可能吧?!”
对比前两次的判决,这一次李斌的话,可谓是平地起惊雷。
所有人都没想到,对前两个更严重问题都一直保持着轻拿轻放姿态的李斌,会忽然下重手。
秦志凌声音尖锐地惊呼出声,他踉跄着往前扑了两步,却被衙役拦住。
他只得隔着衙役,冲着李斌叫喊:
“李知县!您不能这样!前两次您都从轻了,为何这次...为何是流刑?!我只是...是告了于慧,怀疑他污蔑我,这只是怀疑啊,怎么就成了告讦生事?!”
他的身体控制不住地发抖,眼泪瞬间从眼窝中淌出,之前的傲气与不服荡然无存,只剩下纯粹的恐慌。
流岭南!
那是什么地方?瘴气弥漫,路途艰险,就算能活着到地方,一个流放的罪人,还谈什么科举前程?县学保留学籍又如何?一个背负流刑的生员,这辈子都别想再进考场!
他盯着李斌,眼神里满是哀求与不解,像抓着最后一根救命稻草般嘶吼:
“大人开恩!我知道错了!我不该告于慧,不该串联同窗!求您从轻发落,哪怕杖一百、罚苦役三年都行,别流岭南!求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