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念其劳苦功高，朕不忍苛待。着其调任坐营，接过定国公的担子...”

“顾其年迈，准其不事实务。凡京营庶务，交左右协理。李锦等人，革把总，逐回原卫，并杖六十。其余营务，着兵部会同五军都督府详查，相应举措，一月内奏报。”

这一道旨意下来，奉天殿内瞬间安静得仿佛能听到寒气的呼啸。

杨廷和亦感嘴里发苦：昨天夜里，那李斌才说过“人走茶凉、人亡政息”的话，没成想...

还不等自己将辞呈上禀，今天，皇帝就已经迫不及待地动手发难了。

这徐光祚的暂时免职，明显是一种缓兵之计般的妥协。毕竟一门双国公的徐家，堪称与国同休，除非谋反，不然绝无倒台的可能。

而那阳武候，就更是嘉靖摆上明面的傀儡。杨廷和都不用猜，过不了两天，嘉靖绝对会指派新的“左右”，去到京营...

杨廷和的眼前忽然浮现出正德帝暴毙时的情景：那时的京营人心惶惶。是他连夜找到徐光祚、薛伦这些旧日勋贵，选挑各营兵马，分守皇城四门、京师九门及南北要道。

并以此为依仗，迅速假传武宗遗诏，裁汰威武营等，当时被江彬等人掌握的军卫。这才避免了京师动乱...

虽说，在那武宗驾崩的三十八日里。

自己，包括徐光祚等人，皆有自己的私心。可客观上，也正是因为有他们这些人的存在，才避免了更大动乱的出现...

更别说在这之后，迎立嘉靖之时，徐光祚亦是迎接新皇使团中的一员。

飞鸟尽，良弓藏；狡兔死，走狗烹...

这一天，到底还是来了。

“杨阁老，朕如此安排，可否？”

听着耳边传来的声音，杨廷和深吸一口气，缓缓低下头，手中的笏板贴在身前，声音平静得近乎麻木：

“吾皇圣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