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与‘昏君’何异?!”
昏君!
这两个字一出,整个诏狱似乎都变得安静了下来。
监区内不再有声音传出,耳边仅留夏日的蝉鸣,嗡嗡作响。不一会,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传来,李斌偏头一瞧,只见一校尉正紧紧攥着一本小册子,快步离开诏狱小院。
步履匆忙,神情紧张。
这都不用猜:准是找嘉靖告状去了!哦不,是汇报工作去了!
...
...
京师,文华殿中。
随着一大票“议礼派”官员入狱,部堂高官被勒令归家待勘。趁着这朝中反对声量大减的时间窗口,嘉靖正看着张璁等人递上来的《议尊号疏》呢...
陡然听到黄锦禀告,说骆安求见...
一听骆安求见,嘉靖瞬间就猜到,这一定是那群狂放的朝官,在诏狱中“整事”了。
整事,嘉靖不奇怪。
从国初,优待士绅的制度确立,发展到现在。
长期处于“人上人”的社会地位,且衣食无忧的大明士族是个什么德行,又被“娇惯”得有多么狂放...
嘉靖是了解的,可听着听着...
“啪~”
嘉靖手中的朱笔就被狠狠砸在了面前的奏章上,眼神中的寒意更是刺骨。
“与汉哀帝改考何异”、“存不认正统之心”等等言论,尚在嘉靖理解并能接受的范围内。便是惩处,更多也是出于政治需要。
可那句“陛下登基三年,天下便大旱三年”的言论,那可就是在戳嘉靖的肺管子了!
毕竟,他嘉靖再怎么聪慧过人,亦逃不过时代局限性的束缚。
或者说直白点,那就是嘉靖自己,本身都在自我怀疑,怀疑自己到底是不是“天命之子”。
凭啥自己一登基,就连年大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