梦里梦外。
那柔嫩的唇瓣划过他的唇和眉眼,落在他脖颈上,学着他方才的模样,用力吮吸他的脖颈,直到肉眼看到他的脖颈浮现点点暧昧红痕。
才满意地拍了拍她的杰作,耀武扬威说:“鄷彻,凭什么总那样误会我?”
鄷彻一动不动,像是被她给惊着了,恍惚地看着人。
“我要是真和沈昔有事儿,我才不会跟你成婚,你知道我的为人的。”
高枝没好气说:“我不喜欢你误会我,也不喜欢你什么都不说,就把我推开,
你我都很清楚,我们走到如今很不容易的。”
听到后半句,鄷彻喉腔酸涩,说不出话来,直直看着跨坐在他身上的小姑娘。
“我气的不是你和沈昔之间有秘密,而是我作为你的丈夫,却不能从你口中知道。”
高枝闻言一愣。
“我气的是你明知救沈昔会对你自己有损害,却还是义无反顾地去帮他,哪怕明知他对你有旁的心思。”
“我气的……”
鄷彻后半句话没说出口,嗓音已然发哑。
【是从你身上体会到的,他胜过我。】
高枝睁大了眼。
身下男人一只胳膊抬起来,手背覆住了他自己的眼,喉结几次滚动,隐隐有水痕从眼角滑落。
“鄷彻。”
高枝彻底慌了神,忙趴下去看他。
“你、你别哭啊。”
“我错了。”
“我真错了。”
“不管什么,都是我的错。”
男人偏开脸,青筋攀附的胳膊隐隐发着抖,手背越发紧贴双目,怕小姑娘直面撞见他的狼狈和脆弱。
【不想让阿枝看到的。】
【不想让她认为,我是不堪一击的。】
【不要。】
“你跟我说话好不好?你别这样。”
高枝惴惴不安,从前不管她怎么跟鄷彻吵,他虽然不太能回嘴,但也不会这样……
极轻的吻落在他的手背上。
鄷彻身躯微僵。
“我是你的妻子。”
他心尖跟着骤停。
“我永远忠于你。”
“虽然我小时候总骂你木头脑袋,但我必须得承认,我的确脑子也挺木讷的。”
鄷彻从没有像如今这样暴露脆弱。
高枝也从没有像如今这样乖乖低头。
“我没想清楚,和沈昔,和你之间该有的分寸,我听了你说的,的确觉得我做得很不妥帖,我错了。”
高枝咬着唇,“我性格强势,京城中大家说的也没错,我是有点男人婆,我不笨,但我脑子有时候确实转不过弯,
我没考虑到你的感受,很抱歉,以后再也不会了。”
鄷彻听着心尖上的小姑娘跟他低三下四认错,心脏越发抽痛。
他娶高枝,是想让她无惧无忧的。
如今反而让她放下身段来认错。
是他的不对。
是他大错特错。
他怎么能让他的阿枝受委屈。
不该如此的。
是他太过贪婪。
起初总觉得,待回了京城,能时常看见她便是满足。
后来走了大运,娶了她,又觉得她能多注意他一些是满足。
再后来,他们越走越近,他年少时的黄粱美梦竟成了真,他却还不满足,希望她如他一般,心心念念,梦里梦外都是他。
他要让她觉得自己占据了她的所有。
他蛮横地闯入她的生活,奢望得到她全心全意的爱和在意。
他简直和强盗没有区别。
“阿彻。”
鄷彻听到身上的小姑娘发出一道叹息。
“或许你不相信,不仅仅是你付出的努力,我走到如今,走到你身边,也很不容易的。”
高枝轻声说:“鄷彻,你原谅我,好不好?”
他感受到对方将自己的胳膊给拉开,没用多少力气,可鄷彻还是松懈了下来,任由高枝将他的手给拨开。
看到他最难堪的模样。
那双从前清透的黑瞳,此刻泛着斑驳红意,似是惹人怜爱的流浪狗狗。
让高枝产生一种错觉。
她要是真不要他了。
他就真的无家可归了。
“怎么这样可怜。”
高枝上回看到他这样脆弱,还是前世他殉情那一次,靠在她的墓碑上,垂泪诉说对她的情意。
可如今。
活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