衣角，用细微的动作传递节奏与提示。

而神父也总能准确地回应，用手轻轻拍了对方的肩膀，表示回信，一切都是那么熟练和自然，仿佛这些提示已在他们之间演练过千百次。

可是，坐在宾客席的筱树眉头却越蹙越紧…

终于，到了交换誓言的时刻。

新郎新娘的声音坚定而温柔：“我愿意用一生的时间，去爱你、守护你……”

“我愿意，无论富裕或贫穷，健康或疾病……”

筱树惊觉，那二人的声音都带着她熟悉的节奏与尾音，像是从记忆深处传来的呼唤，让她的心头泛起一阵将起未起的涟漪。

而平静的水面，伴随着她再次转移到神父脸上时，波澜顿起，仿佛下一刻就汹涌得将一切淹没！

筱树眼眸霎时睁大，随即忽然感到一阵猛烈的眩晕，而耳边的婚礼进行曲变得模糊而空洞。

她猛地意识到——这不是普通的婚礼，她甚至不该坐在这观众席上。

她记得，自己明明……是在酒店的床上。

转头看向四周——

母亲正坐在身旁，笑得温柔，却脸色苍白得几乎透明。前排几个面孔熟悉的人——不正是靳沅，周鸿，苏闵等人吗？

可是此时的他们，全都安静地坐在那里，听见她发出的动静，目光齐刷刷地投向她。

台上的新娘先转过头来，那张脸分明是张婷婷，可她记得，从踏入光门后，她就不知去了哪，此时却和同样不见踪影的苏泽站在台上，举行婚礼……

筱树压制自己狂跳的心脏，而花童也回过头来了，朝她露出一个天真的笑——那是盼盼和囡囡，只不过，盼盼不知被谁打扮成了男孩模样。

在她的眼中，耳中——教堂的钟声突然变得低沉，像从井底传来。彩色玻璃上的阳光开始扭曲，花瓣在空中旋转着化作黑色的灰烬……

筱树极力控制自己的表情，让自己看起来只是有点疲累。

这才让众人把目光重新投向新人的方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