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中闪过一丝连他自己都不愿承认的兴奋。
“他不是在踢皮球。他是在向我们‘展示’他的肌肉和筹码。”
“他当着我们的面把他的人才‘挖’走,还要我们乖乖地付钱(援助)。这个张合,他简直是一个比华尔街的银行家还要精明的魔鬼。”
麦克阿瑟的评估,很快就以“绝密”的等级传回了华盛顿。
而他麾下的那些技术专家们,则在得到“可以进行有限度的技术交流”的许可后,第一时间冲向了他们最感兴趣的地方——兵工厂的秘密车间。
当负责航空发动机项目的首席工程师哈里斯,在凌峰的“陪同”下走进那间戒备森严的“飞马”研究所时。
他看到了那台被拆解开来的“双黄蜂”发动机。
也看到了在那台“双黄蜂”的旁边,静静躺着的、那台由独立旅自己仿制出来的、凝聚了无数人心血的“太行一号”发动机。
“哦,我的上帝……”哈里斯这个见惯了福特和波音流水线的老牌工程师,在看到“太行一号”那粗糙但却五脏俱全的构造时,还是忍不住发出了惊叹。
“你们……你们就在这种环境下,用这种简陋的机床,把它给造出来了?!”
凌峰笑了笑,用流利的英语回答:“它还很不稳定,在三千转时,谐振问题依然无法解决。我们缺少你们的‘精密加工’技术。”
哈里斯下意识地走上前,他戴上白手套,如同抚摸情人一般抚摸着那冰冷的汽缸。他的眼中没有了政治,没有了傲慢,只剩下了一个工程师对技术的痴迷。
“不……不不不,”他喃喃自语,“你们的问题不在加工。在材料!你们的合金配方不对!你们看这里,”他指着一根曲轴,“这种公差换做是我们早就报废了。但你们……你们居然用一种闻所未闻的‘手工配重’方式,强行把它给‘平衡’了?!”
“这……这是谁想出来的天才办法?!”
凌峰的目光不动声色地瞟向了站在角落里,那个一直默默记录、面带微笑的儒雅中年人——陈伯良。
“是我们大学的,陈伯良教授。”
哈里斯立刻像见到了偶像一般冲了过去,抓住了陈伯良的手:“陈先生!您……您简直是个奇迹!这种‘土办法’,您是怎么……”
陈伯良谦和地笑了笑:“哈里斯先生过奖了。我们只是在用我们自己的方式,解决我们自己的问题而已。”
一场横跨了三个“国家”技术体系的“学术交流”,就这样以一种极其诡异却又出人意料的“和谐”氛围,在“飞马”研究所里展开了。
美国人带来了先进的理论和加工标准。
伊藤和宫泽这两个日本专家,则贡献了他们在材料学和光学上那精益求精的“匠人精神”。
而陈伯良则像一个博学的“导师”,总是在最关键的时候“不经意”地提出一些“天才般”的构想,将所有人的智慧都引向那个“正确”的、但却隐藏着致命“后门”的方向。
“巨浪”计划的“工业心脏”,在这些各怀鬼胎却又“精诚合作”的“顶尖人才”的共同努力下,以前所未有的速度开始“优化”和“升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