壹零第570章 蝶蜂相缠意难休(2 / 5)

画皮女 悯月 3769 字 10天前

p> 雾散时,蜂群已不见踪影,只留下满地蝶翅——不,是被幻术伪装的蜂尸。阳曰旦瘫坐在石凳上,胳膊上的黑血已爬到肩头,他望着白薇薇离去的方向,突然咳出一口血,溅在那幅被打烂的银蝶画上,像朵骤然绽放的血色花。

“滋味如何?”王丰的声音从亭外传来,他已换回太医袍,手里把玩着颗蜂蛹,蛹壳上映出阳曰旦狼狈的模样,“早告诉你,仙凡殊途,偏要逆天而行。”

阳曰旦猛地抬头,眼底的红血丝像蛛网:“你到底想怎样?”

“不怎样。”王丰走到他面前,脚踩在那封晕开的信上,“只要你滚出京城,永远别再出现在粉蝶面前,我可以让你活着离开。”他突然俯身,声音压得极低,带着蜂类特有的嘶鸣,“否则,下次噬魂蜂蛰的,就是她的心脏。”

阳曰旦的拳头攥得咯咯作响,指甲嵌进掌心,血珠滴在地上,与之前的血迹汇成小溪。“你以为这样就能困住她?”他冷笑,“她总有一天会醒的,会知道你才是那个残害蝶族的凶手!”

“醒?”王丰笑得残忍,突然扯开衣领,露出胸口的蜂纹——那纹路竟与白薇薇银锁内侧的刻痕隐隐呼应,“等她体内的‘蚀心蜂’破茧,她只会记得恨你。阳曰旦,你猜猜,是谁把蜂卵放进她银锁的?”

阳曰旦的瞳孔骤然收缩。他想起白薇薇颈间银锁的裂缝,想起她转身时耳尖的微红下,那层极淡的青黑色——是蚀心蜂即将破茧的征兆!

“你对她做了什么?”他挣扎着想站起来,却被王丰一脚踹在胸口,疼得蜷缩在地。

王丰用靴尖碾着他的手背,将那枚银蝶骨戒踩进泥土里:“放心,她不会死。等她成了新的蜂后,我会让她亲手……杀了你。”他直起身,理了理太医袍的褶皱,“三日之内,滚出京城。否则,就等着收她的尸吧。”

日头渐渐西斜,金色的光透过亭顶的破洞照下来,落在阳曰旦淌血的手背上。他望着被踩进泥土的银蝶骨戒,望着满地被幻术扭曲的蜂尸,突然笑了,笑得眼泪都流了出来。

他从怀中摸出片还魂草的叶子,草叶上的露珠早已干涸,却还留着淡淡的清香。他将叶子塞进嘴里,苦涩瞬间蔓延开,却让他混沌的脑子清醒了几分。

三日内滚出京城?他怎么可能走。

他要去找十娘。那个总在暗处帮他,却又藏着秘密的姑姑,一定知道破解蚀心蜂的法子。

他还要去日月亭的石柱下看看——刚才打斗时,他好像看见王丰往柱底塞了个东西,闪着金蜂的光。

最重要的是,他要等白薇薇。等她醒过来,等她记起满亭的画,记起银蝶骨戒内侧的刻痕,记起他们在蝶谷说过的“一起面对”。

阳曰旦挣扎着爬起来,太监服的袖子被血浸透,却挡不住他眼底重新燃起的光。他捡起地上的木棍,一步一步往亭外挪,每走一步,地上就留下个带血的脚印,像只拖着残翅,却仍在往光里飞的蝶。

而此刻的宫殿深处,白薇薇正坐在妆台前,对着铜镜发呆。镜中的自己眉心泛着青黑,颈间的银锁裂缝越来越大,锁内似乎有什么东西在蠕动,发出极轻的“嗡嗡”声。王丰端来的安神汤放在一旁,汤面映出她模糊的脸,脸旁却多了个模糊的影子,长着对金色的翅膀。

她伸手想去碰银锁,指尖刚触到金属,就感到一阵刺痛。缩回手时,指腹上多了个细小的红点,像被什么东西蛰了一下。

窗外的风吹起窗帘,露出远处日月亭的轮廓。亭顶的破洞在夕阳下亮得刺眼,像只盯着她的眼睛。白薇薇望着那个方向,突然觉得心口空落落的,像丢了什么重要的东西,却怎么也想不起来。

她不知道,阳曰旦留下的那封浸血的信,正被王丰扔进香炉,火苗舔舐着绢纸,将“我爱你”三个字烧得蜷曲,最终化作一缕青烟,从窗缝钻出去,飘向日月亭的方向,像个未说出口的约定。

阳曰旦拖着伤腿刚挪到日月亭外,就听见身后传来急促的脚步声。他以为是王丰的人追来了,猛地转身举起木棍,却见白薇薇站在不远处,手里攥着片烧得只剩边角的绢纸,正是他那封信的残片。

“这是……”白薇薇的声音发颤,绢纸上“爱”字的最后一笔还清晰可见,混着未烧尽的血痕。她抬头看向阳曰旦胳膊上的伤口,那黑血的颜色,与自己银锁裂缝里渗出的青黑一模一样。

“你信了?”阳曰旦又惊又喜,刚想解释,却见白薇薇突然捂住心口,疼得弯下腰。她颈间的银锁“咔嚓”裂开道更大的缝,里面竟爬出只半透明的蜂蛹,拖着银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