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却红着眼眶说这是救命符。
突然,玉佩上的裂痕开始渗出金色的液体,在他掌心凝成一行小字:“郑吉的妖丹在……”字迹戛然而止,仿佛被生生截断。
庞朗瞳孔骤缩——他想起三日前彩雀为他取鲛人泪时,曾被寒潭的毒雾灼伤手臂,那时她腕间的绷带下,隐约露出的正是这玉佩的轮廓。
“她是不是早就知道……”他的声音发颤,猛地抬头看向李静,却见她眼神躲闪,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袖中某物。
这时,远处传来急促的脚步声。郑吉带着一群妖兵出现在村口,他看到庞朗手中的玉佩,眼中闪过一丝惊慌:“把那东西交出来!”
庞朗下意识握紧玉佩,突然发现裂痕处的金光正顺着掌心蔓延,所过之处皮肤传来灼痛感。他猛地意识到什么,抬头看向李静:“是你……你早就知道彩雀的计划,却故意拖到现在才告诉我!”
李静脸色煞白,后退半步撞到门框,袖中掉落的半块玉佩与他手中的严丝合缝。而郑吉看到完整的玉佩,突然发出癫狂的大笑:“原来如此!原来你们一直在利用我!”
庞朗这才注意到郑吉身后的妖兵,他们脖颈上都戴着与彩雀那块相似的玉佩碎片。他猛地想起彩雀曾说过的话:“只要集齐七块玉碎片,就能封印最强的妖力。”
“你们以为这样就能封印我?”郑吉突然撕开衣襟,露出心口处一枚跳动的金色妖丹,“彩雀早在三年前就把我的妖丹种下,你们现在杀的每一个妖兵,都是在给我输送法力!”
庞朗如遭雷击。他看着掌心仍在渗出金光的玉佩,看着李静惨白的脸,看着郑吉胸口那枚与彩雀瞳孔同色的妖丹,突然明白了什么。
原来从一开始,彩雀接近郑吉,就是为了用自己的眼睛作为容器,培育出能克制他的妖丹。而她每次为他疗伤时,悄悄擦掉的血迹,根本不是她的,而是郑吉通过妖丹传递过来的毒血。
“她是不是还说了什么?”庞朗死死盯着李静,声音因愤怒而颤抖。
李静终于崩溃,泪水决堤:“她说……若你看到这行字,就去寒潭底找她的眼睛。她说那里面……藏着最后一块玉碎片。”
庞朗猛地转身冲向寒潭,却在村口撞见了司徒。老人看着他手中的玉佩,突然露出诡异的笑容:“你以为彩雀真的爱你?她不过是我安插在郑吉身边的棋子。”
司徒的银链在风中轻晃,链坠的墨玉上渗出的血,与彩雀咳在他靴上的血迹渐渐相融,在月色下蜿蜒成一张人脸——那是彩雀的脸,正含着泪对他无声地说:“别信任何人。”
而此刻林间的风,正卷着彩雀未说完的话,像刀子一样割过他的耳膜。他知道,从他选择相信李静的那一刻起,有些真相,就再也找不回来了。就像那枚碎裂的玉佩,再也拼不回最初的模样。
寒气突然从窟顶裂缝灌下,带着万年不化的冰碴,瞬间压过了血池的腥热。那些刚刚挣脱锁链的妖魔,在触及寒气的刹那,突然僵在原地,化作层层叠叠的冰雕,连嘶吼都冻成了冰雾里的裂痕。
血池中央的铜镜突然剧烈震颤,镜中白衣男子剜心的动作骤然停住。石台上的红衣女子猛地抬头,符咒裂开的缝隙里,那双琉璃眼映出个缓缓凝聚的身影——玄冰为骨,霜雪为衣,浮生的轮廓在漫天冰雾中渐渐清晰,指尖垂落的冰晶砸在地上,碎成无数个微型的“万妖窟”。
“你倒是比我想的,更早挣脱缚灵锁。”红衣女子舔了舔唇角的血,笑声里带着冰碴,“是为了镜中这个,还是为了……”她突然扯断腕间寒铁,露出腕骨上刻着的“唯”字,“这个早就该死的名字?”
浮生没有看她,目光径直落在血池里那片沸腾的妖魂上。他抬手,掌心浮出枚冰玉令牌,令牌上的“浮生”二字刚一显形,所有冰雕里的妖魔突然发出凄厉的尖啸——那是被封印了千年的记忆,此刻正顺着冰纹倒流回他眼底。
“三百年前,你用百妖心头血铸镜,”浮生的声音比寒冰更冷,冰玉令牌在掌心转了半圈,指向石台上的女子,“将他的魂魄锁在镜中受剜心之刑,以为这样就能让我永坠地狱?”
红衣女子突然狂笑起来,血珠顺着符咒的裂痕滚落,在石台上烧出滋滋的白烟:“不然呢?你毁了我的修行,断了他的轮回,难道不该尝尝……所爱之人日日剜心的滋味?”
话音未落,浮生突然消失在原地。下一秒,他已站在铜镜前,指尖轻触镜面的刹那,镜中白衣男子的动作骤然反转——那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