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轻轻地摸了摸脑袋上的伤口，委屈的声音从喉中溢出。

“哥哥……”

夜半。

有人于心不忍，来到了关着阿女的破屋，朝里头丢了一块干粮。

临走时，还特意打开了窗户的一角。

“孩子，你能不能活，就听天由命吧。”

看着逃生唯一的出口，阿女赶忙起身朝它走去。

可失血与伤到脑袋的痛感还在不停地攻击着她。

这让她连走路都有些摇晃。

阿女踮脚试了试高度。

踩在木柴堆上。

瘦小的胳膊，牢牢地扒住了窗框。

阿女咬着牙，努力让自己的身体腾空。

扒住窗框的胳膊猛得发力，让她成功翻了上来。

滚倒在地的那一瞬，阿女的眼泪突然涌了上来。

她仰倒在地，无声的泪水混合着笑意从她脸上滑落。

看着漫天的繁星，阿女生出了一丝迷茫。

“爹、娘。

村里人都说，哥去断崖山上当了匪贼。

可我不信。

哥他一定是有苦衷的。

他一定是因为找不到我，又没人愿意帮他，所以这才去了断崖山。

但是爹娘放心，我这就上山去找他！

等我找到哥哥后，我们就一起回来。”

说着。

阿女在坟前虔诚地磕了三个头。

趁着夜色的掩护，她朝断崖山的方向快步走去。

“不可能！绝对不可能！

她没有来过断崖山，她没有……”

裴成然的声音，骤然打断了众人的思绪，也戳破了略显沉重的氛围。

看着那些跟恶霸没什么区别的村民，王誉深深地叹了口气。

当时，他就应该再派一个人跟着她一起回村。

或者是，直接去泸城将裴成然接过来。

如果那时他真的这样做了。

那现在的一切，应该就不会发生了。

另一旁，裴成然还在不停地否认。

突然，身旁从未吱声的柳娘蓦得开口。

“你确定……她真的没有来吗？”

柳娘的声音，顿时让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她的身上。

但她对此丝毫不惧。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王免不解地开口询问。

“你见过阿女？”

裴成然的双眉紧紧地朝中心蹙起，眉眼间陡然升起了一座小山。

柳娘毫不遮掩地承认了。

“我确实见过她。”

话落，她平静地转头看向裴成然。

“怎么？

看你的表情，你好像很惊讶啊。”

“她在哪儿！”

裴成然的声音倏然染上了一层暴戾的气息。

“我没记错的话……”

柳娘托着下巴，故意装出一副认真思索的模样。

只是……

不过眨眼间，她便大笑出声，且丝毫没有要停下来的意思。

她头上的花簪，也随着她的笑声不停颤动。

“你笑什么！你到底知道些什么！”

裴成然见此招无用，便立即换上了另一副神情。

“柳娘！难道你不想再见你爹娘了？”

闻言，柳娘立马止住了笑意。

这瞬间的情绪转变，看得徐栀呆愣当场。

“我爹娘？”

柳娘慢慢抬头。

周围火焰燃烧的动静噼噼啪啪，她疲累的闭上了双眼。

泪水顺着她的面容滚落在地，发出了啪嗒声。

“裴成然，你死不足惜。

你会有报应的，而且，你的报应不远了。”

裴成然愣了一下，随即便停下了喊叫。

“你知道了？”

柳娘的眼底翻涌着一片血色。

那抹刺眼的红也晃到了徐栀的心。

误以为徐栀是被柳娘的模样吓到。

王免抬手，轻轻地拍抚着她的肩膀安慰。

“裴成然。

你妹妹有你这样的哥哥，她真是倒了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