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土匪头子瘫在地上,浑身抖得和筛子一样,脑子里一片空白。
说,还是不说?
说了,眼前这个杀神怕是立马就得要了他的命。
可要是不说……
他看了一眼不远处那个铁塔一样的壮汉。
那家伙正捏着拳头,骨节捏得“咔咔”作响,一双铜铃大的眼睛死死盯着他,那眼神,是真想把他生吞活剥了。
他又看了看周围黑压压围聚着的军队。
每个人的眼神,仿佛都带着杀气。
不说,好像也是死路一条!
土匪头子一咬牙,心一横,选择了闭嘴。
说了是死,不说也是死。
那他娘的不是白说了吗?
李万年看着那个满脸横肉的土匪头子迟迟不开口,嘴角不由得勾起一抹冰冷的弧度。
他没再多问一句废话,只是对着身边的李二牛,偏了偏头。
“让他开口。”
李二牛咧嘴,露出一个狰狞的笑。
他“嘿”的应了句,大步上前,一踢一踩,直接用脚踩住土匪头子的背,把他整个人踩倒在了地上。
随后便见他弯腰蹲下,一把就将那土匪头子的手揪直了,死死按在地上。
然后,高高举起了手中的刀柄。
“啊!不!不要!”
土匪头子惊恐地尖叫起来,剧烈地挣扎。
可他的力气在李二牛面前,就和一只小鸡仔没什么区别。
李二牛手里的刀柄没有半分停顿,对着他的小拇指,就狠狠砸了下去!
“咔嚓!”
骨头碎裂的脆响,清晰可闻。
“啊——!”
凄厉到不似人声的惨叫,瞬间划破了官道上的死寂。
都说十指连心,这般猛砸,剧痛如潮水般涌来,满脸横肉的土匪头子整个人都抽搐起来,眼泪鼻涕糊了一脸。
李二牛却没停手,再次举起了刀柄,对准了另一根手指。
“我说!我全都说!求求你别砸了!”
土匪头子彻底崩溃了,在极致的痛苦面前,什么多余的想法都没有了,只恨自己怎么不早说。
“是……是青竹县的蔡师爷!”
“蔡师爷是县令老爷的心腹。”
“他说他让我们做的事,都是县令老爷让干的,但是我们从来没见过县令老爷。”
“……”
……
土匪头子倒豆子般的说了很多,但是,有一点还没说。
李万年问道:“那个蔡师爷为何要让你们袭杀这一车队的人?”
土匪头子连忙道:“蔡……蔡师爷没说啊,但……但我猜测,大概率是因为清除异己,也为了献粮的事。”
“燕王造反,需要大量粮草供应,蔡师爷他们可能就是用这个由头,让我们除掉那些不太愿意肯献粮,又或者有矛盾恩怨的人。”
“侯爷,大人,我该说的都说了啊,求大老爷开恩,饶恕小人一次吧,小人也是迫不得已……”
“青竹县……”
李万年没理他,只是咀嚼着这个地名,目光投向土匪头子手指的方向。
他挥了挥手,几个亲兵立刻上前,将剩下的土匪全都控制住,挨个审问。
可惜,这些小喽啰知道的还没那头子多。
问了一圈,也没问出什么更有价值的东西。
李万年有些意兴阑珊,他勒转马头,目光扫过几个平日训练时表现还算优异的新兵。
“你们几个,过来。”
几个新兵心里一紧,连忙出列。
李万年用马鞭指了指地上那十几个瘫软如泥的土匪。
“把他们,全砍了。”
命令很轻,也很随意。
却让那几个新兵的脸色,“唰”的一下全白了。
砍……砍人?
他们虽然参了军,也做好了上战场杀敌的准备。
可真到了这一刻,握着刀的手,还是忍不住地发抖。
空气里,土匪们的哭喊求饶声,混杂着浓烈的尿骚味,刺激着所有人的神经。
但李万年的命令,就是天。
一个脸上还有些稚气的新兵,咬了咬牙,第一个拔出了腰间的佩刀。
因为紧张,动作都有些变形。
他走上前,对着一个已经吓傻的土匪,闭着眼睛,准备用尽全身的力气,一刀劈下去!
而他面前的土匪,见到这举动,当即也不顾自己的双手被人反手擒着,剧烈挣扎起来,嘴里也求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