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技术是第一生产力。
有了这跨时代的神器,他的屯田大计,才能真正地铺展开来。
……
接下来的几天,整个北营周边,都陷入了一种热火朝天的建设狂潮中。
数万流民,在领到热粥和简陋的工具后,被重新编组。
李万年直接套用了后世的保甲制度。
十户为一甲,设甲长。
百户为一保,设保长。
这些甲长、保长,大多由那些有家人,肯干活,脑子也机灵的青壮担任。
他们负责组织生产,分发每天的口粮,维持最基本的秩序。
在严密的组织下,这些曾经麻木的流民,被拧成了一股绳。
当他们看到一望无际的荒地,听到“三七分账”的承诺后,眼中沉寂已久的火焰,被彻底点燃了。
求生的本能,对未来的渴望,让他们爆发出惊人的力量。
每天天不亮,成千上万的人便扛着锄头,在士兵的带领下,涌向那些沉睡了多年的土地,开始与这片坚硬的冻土作斗争。
号子声,说笑声,响彻在清平关外的原野上。
然而,李万年的“圈地”运动,并非一帆风顺。
清平关周边,并非所有地主都跑了。
还有一些自恃宗族势大,家中有粮,手下有乡勇,又修建了高墙壁垒的坞堡势力,在观望着。
他们对于李万年这个伸长了手的边关守将,充满了警惕和敌意。
李万年的一系列行为,无疑是触动了他们最核心的利益。
这天下午。
李万年正在校场监督新兵的队列训练,一名负责传令的陷阵营士兵,浑身是血,脚步踉跄地跑了回来。
“侯爷!”
士兵一头栽倒在李万年面前,脸上一个清晰的巴掌印,嘴角还挂着血。
“出什么事了?”
李万年扶起他,眼神瞬间冷了下来。
“侯爷……是……是石家庄!”
士兵喘着粗气,又急又怒。
“属下奉命前往石家庄,宣讲您的命令。”
“可那庄主石满仓,根本不把我们放在眼里!”
“他……他当着所有人的面,撕了您的手令,还骂您算个什么东西,一个边关守将,也敢管他们石家庄的地,反了天了!”
士兵越说越气,眼眶都红了。
“我们兄弟几个气不过,跟他理论,他们……他们就仗着人多,把我们打了一顿!”
“要不是我跑得快,恐怕也回不来了!王二他们几个,全……全被他们给扣下了!”
话音落下。
整个校场,瞬间一片安静。
所有正在训练的士兵,全都停下了动作,齐刷刷地看向这边。
一股冰冷的杀气,开始在空气中弥漫。
李万年面无表情。
他只是伸手,轻轻拍了拍那名士兵肩膀上的灰尘。
“辛苦了,先下去治伤。”
“侯爷!兄弟们还在他们手上啊!”士兵急道。
“我知道。”
李万年的声音很平静。
他转过身,对着校场上数千名士兵,缓缓开口。
“你们都听到了?”
无人应答。
但每个人的眼神,都像是要喷出火来。
北营的兵,什么时候受过这种鸟气?
在外面,他们是能把蛮子杀得屁滚尿流的铁军!
在家里,连几个乡下土财主都敢骑在他们脖子上拉屎了?
这他娘的,是给他们脸了?
“赵铁柱!”
李万年突然开口。
“末将在!”
人群中,一个铁塔般的身影大步走出,正是赵铁柱。
他早就按捺不住了,一张黑脸涨成了紫红色,拳头捏得咯咯作响。
“侯爷,您下令吧!俺这就带人去,把那狗日的石家庄,给踏平了!”
“我让你说话了吗?”
李万年冷冷地瞥了他一眼。
赵铁柱脖子一缩,立马闭上了嘴。
李万年看着常世安,不紧不慢地问道。
“石家庄,有多少人?”
“回侯爷,石家庄是个大坞堡,庄里人口上千,能打的乡勇,少说也有四五百号人。”
“而且他们墙高沟深,还有箭楼,不好打。”
“四五百个乡勇?”
李万年只是沉默的听着。
然后,他看着赵铁柱,伸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