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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李子渊嘴上说为了钱,但他救那个孩子的时候,那种专注和认真,是装不出来的。
一个杀人如麻的反贼,却有着一双能起死回生的手。
这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
“喂,苏呆子。”
李子渊突然踢了他一脚道。
“别光顾着吃,去前面赶车去,咱们有了这辆车,就能光明正大地走官道了,争取在天黑之前,我们赶到下一个县城。”
苏伯安咽下点心,没有像以前那样反驳,而是默默地钻出了车厢,坐到了车辕上,拿起了马鞭。
“驾!”
马车在夕阳的余晖下,沿着官道向着南方一路疾驰而去。
不过,李子渊并没有完全放松警惕,只要不是傻子都知道,赵显对他的追杀绝不会就此罢休,一天不回到岭南,他们一天都不会安全。
青牛镇只不过是一个小插曲而已,真正的危险还在路途中。
而且越是往南,离岭南越近,赵显的封锁线就会越严。
马车在官道上平稳地行驶着,车轮碾过碎石,发出有节奏的轱辘轱辘声。
车厢内,李子渊斜倚在软垫上,手里把玩着那块从钱员外那里顺来的玉佩,脸上挂着一丝玩味的笑容。
慕容雪则坐在一旁,手里拿着一块干粮,小口地吃着,目光却始终没有离开过李子渊。
“怎么?我脸上有花?”
李子渊突然转过头,似笑非笑地看着她。
慕容雪俏脸一红,连忙移开目光,低声道。
“没……属下只是在想,大人您的易容术实在是太神奇了,若不是亲眼所见,属下真的不敢相信,刚才那个仙风道骨的老神医,竟然会是大人您。”
“行走江湖,技多不压身嘛!”
李子渊笑了笑,将玉佩收进怀里道。
“而且,易容术只是皮毛,真正的伪装在于人心,只要你抓住了对方的弱点,贪婪,恐惧,或者是对生的渴望,你就能变成任何他们想要看到的人。”
他说着,透过车窗的缝隙,看了一眼外面正在赶车的苏伯安。
“就像咱们这位苏公子,现在不也是乖乖地给咱们当车夫吗?”
慕容雪也看了一眼苏伯安的背影,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神色。
“大人,您真的打算这么把他带回岭南?这一路上,可是难度不小。”
“废物是废物了点,但也是把钥匙。”
李子渊淡淡地说道,
“他是一把打开苏文成心结,也是打开婉儿心结的钥匙,再说了,你不觉得看着一个满口仁义道德的腐儒,一点点被现实打碎,然后重塑三观,是一件很有趣的事情吗?”
慕容雪愣了一下,随即无奈地摇了摇头,自家这位大人,有时候恶趣味上来,真是让人哭笑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