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靖北司吗……”
他低声念着这个名字,眼中有寒光闪过。
果然,背后是北莽在搞鬼。
不知道为何?忽然慕容雪的样子浮现在他的脑海当中。
“是你吗?慕容雪!”
李子渊喃喃自语。
这个慕容雪给他的感觉很怪,她明明是北莽靖北司的人,可是却给李子渊一种游离在外的错觉。
“大人,我全都说了,您能……能饶我一命吗?”
曾智乞求道。
李子渊看着他,脸上的笑容变得温和起来。
“当然。”
他轻轻拍了拍曾智的肩膀说道。
“我这个人一向说话算话。”
曾智闻言,眼中顿时爆发出狂喜的光芒。
“不过……”
李子渊话锋一转,笑容变得诡异起来,“死罪可免,活罪难逃!”
说着,他从怀里掏出了一颗黑色的药丸,捏开曾智的嘴,一把硬塞了进去。
“你……你给我吃了什么?”
曾智大惊失色。
“一点小玩意儿而已。”
李子渊笑眯眯地对他说道。
“每个月,你都需要服用我特制的解药,否则就会肠穿肚烂而死。所以,从现在起,你的命是我的了。”
“以后,你还是广天王。”
“只不过是听我号令的广天王,知道吗?”
曾智一下子瘫软在地上,那颗黑色的药丸仿佛在他的胃里烧起了一团火,让他感觉自己的五脏六腑都像是被一只无形的大手攥住了。
这种对自身性命完全无法掌控的恐惧,比任何严刑拷打都更能摧毁他的意志。
他看着眼前这个笑得如春风般和煦,手段却比魔鬼还可怕的青年,灵魂深处都在颤抖。
“知……知道了,主人,从今往后,我就是您的一条狗!”
曾智涕泪横流,再无半分天王的气焰,拼命地磕着头,将额头撞得砰砰作响。
“很好。”
李子渊满意地点点头,将一枚白色的蜡丸扔给他。
“这是第一个月的解药,回去之后,你知道该怎么做。”
“知道,知道!”
曾智如获至宝地将蜡丸捧在手心。
“我会对外宣称,我与主人您不打不相识,已经结为异性兄弟,共同对抗北莽!我会将弥勒教在岭南的所有力量全都整合起来,随时听候主人您的调遣!”
“聪明。”
李子渊赞许地看了他一眼。
扶持一个傀儡,远比自己亲自下场要方便得多。
弥勒教这面大旗,在煽动流民,收集情报方面,还有着巨大的利用价值。他要的,不仅仅是岭南,更是要将自己的触手,通过弥勒教这张网,伸向更广阔的天地。
“滚吧。”
李子渊挥了挥手。
“记住,你的命,在我手里。不要耍任何花样。”
“不敢,绝对不敢!”
曾智如蒙大赦,连滚带爬地被亲卫带了出去。
李子渊自然做戏做全套,他会仁慈地放他和几百残兵回去,并送给他们足够的粮食,以彰显自己的“仁义”和与广天王“结盟”的诚意。
看着曾智那狼狈不堪的背影,李子渊的眼中闪过一丝冷笑。
这颗棋子,已经布下,接下来,就看他能否为自己带来多大的收益了。
……
与此同时,在距离河谷战场十几里外的一处孤峰之巅。
一道黑色的身影伫立在崖边,山风吹得她的斗篷猎猎作响。
正是悄然远遁的慕容雪。
她手中拿着一只小巧的、由无数镜片组成的单筒望远镜,这是她从一名西域商人那里高价购得的珍品,可以清晰地看到远方的景象。
镜筒中,映出的正是那片如同人间地狱般的战场。
尸横遍野,血流成河。
即便是见惯了生死的慕容雪,在看到那副惨状时,清冷的眸子里也忍不住闪过一丝骇然。
她预料到李子渊会赢,但她做梦也想不到,会赢得如此……轻松!如此……彻底!
五千装备精良的弥勒教众,在一个时辰之内,被以一种近乎屠杀的方式,彻底击溃!
而李子渊一方的损失,几乎可以忽略不计!
她看得清清楚楚,当两侧山崖上冒出滚滚浓烟和雷鸣般的巨响时,下方的弥勒教军阵,就如同被铁犁狠狠犁过的田地,成片成片地倒下,毫无反抗之力!
那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