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此时只见苏文成正襟危坐在一张太师椅上,手里捧着茶盏,却一口没喝,他的眼圈有些发黑,显然昨晚一夜都没睡好,神情拘谨,时不时地朝门口张望。
看到李子渊进来,他像是屁股上装了弹簧一样,瞬间弹了起来,一躬到底。
“下官……不,属下参见总督大人!”
这一声属下叫得那是相当顺口,没有半点前朝大员和岳父的架子。
“岳父大人,自家人,何必行此大礼。”
李子渊笑着上前,虚扶了一把。
“坐下说话吧。”
“谢大人。”
苏文成可不敢真的以岳父自居,小心翼翼地坐了半个屁股,腰板挺得笔直。
“昨晚睡得可好?”
李子渊端起茶杯,漫不经心地问道。
“好。好极了!”
苏文成连连点头。
“托大人的福,这是属下这半年来睡得最安稳的一觉。”
“那就好。”
李子渊放下茶杯,直入正题。
“既然醒了,那就该干活了,赵显虽然死了,但他留下的地盘,钱粮,还有那些溃兵,咱们得全盘接收。这可是个大工程,还得辛苦岳父大人了。”
听到干活,苏文成的眼睛亮了一下,他不怕干活,就怕没活干,有活干,说明他对李子渊还有价值。
“大人放心。属下昨晚已经连夜写了一份折子。”
苏文成从怀里掏出一本厚厚的册子,双手呈上。
“这是关于接收赵显地盘的初步方略,包括如何清查府库,如何安抚百姓,如何甄别官员,如何收编降卒……属下都列了条陈,请大人过目。”
李子渊接过册子,翻看了几页,眼中闪过一丝惊讶。
不愧是做过户部侍郎的老狐狸,这业务能力确实没得说,条理清晰,数据详实,甚至连一些可能出现的隐患和应对措施都想到了。
比如,他建议对赵显手下的官员实行甄别留用,对于那些只是混饭吃的基层小吏,可以继续留用以维持运转。
而对于那些赵显的死忠和贪官污吏,则要坚决清洗,以此来收买民心。
再比如,他建议将没收来的赵显及其党羽的家产,拿出一部分来设立抚恤金发放给那些在战乱中受损的百姓,以此来快速建立李子渊的威望。
“不错。”
李子渊合上册子,赞许地点了点头。
“姜还是老的辣,岳父大人这份方略深得我心。”
得到李子渊的肯定,苏文成那张老脸上顿时笑开了花,连皱纹都舒展了不少。
“能为大人分忧是属下的荣幸。”
“不过……还有一件事。”
李子渊话锋一转。
“光有方略不行,还得有人去执行,我打算成立一个战后重建委员会,由婉儿挂帅,你来做副手,全权负责此事。另外,把你那个儿子也带上……”
“伯安?”
苏文成一愣,心中暗喜。
“他……他能行吗?他就是个读死书的……”
“呵呵,读死书不要紧,关键是要让他接触实务,是人都会成长的。”
“这一路上我看他虽然有些迂腐,但心性不坏,而且脑子转得也不慢,让他跟着你学学怎么管账,怎么治民,以后也好接你的班。”
“是,是!”
苏文成激动得眼眶都红了。
李子渊这是在给苏家铺路啊!
“行了,去忙吧。”
李子渊对他挥了挥手。
“记住,我不看过程,只看结果,一个月内,我要看到赵显的地盘彻底稳定下来,变成咱们岭南的后花园。”
“属下遵命!属下这就去办,绝不给大人丢脸。”
苏文成千恩万谢地退了下去,脚步轻快得像个二十岁的小伙子似的。
送走了苏文成后,李子渊并没有闲着。
他来到了格物院,也就是原来的工坊,现在被他正式更名,规模也扩大了好几倍。
还没进院子,就听到了里面传来的叮叮当当的敲打声,还有鲁小七那标志性的大嗓门。
“轻点,轻点,那可是精钢,敲坏了你赔得起吗?”
李子渊背着手走了进去。
只见院子里热火朝天,几十个工匠正围着几个奇怪的铁架子忙活。
看到李子渊,鲁小七连忙丢下手里的锤子,屁颠屁颠地跑了过来,脸上满是油污,脸色的笑容笑得像朵黑菊花似的。
“大人您来了,您看,这批新车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