箭矢,但每一次玄甲骑士的突然转向、每一次集体震天的呼喝,都引得寨墙上弓弦吱呀作响,几乎就要失控。
日头渐渐升高,光芒刺破弥漫的烟尘。第一批玄甲骑兵的坐骑口鼻喷出的白沫已清晰可见,汗珠顺着马颈滚落。
骑士们的呼喝声也带上了粗重的喘息。就在这时,凤翔军大营方向,鼓点猛地一变!节奏更快,更急,带着一种催促的意味。
“撤!”
领头将领一声暴喝,声音已有些嘶哑。奔腾的洪流闻令,再次划出两道弧线,如退潮般脱离了寨墙边缘,朝着本阵方向疾驰而回。
烟尘稍稍散开,露出被马蹄反复践踏、一片狼藉的土地,以及寨墙上那些西川军士兵茫然、疲惫又夹杂着劫后余生般松懈的脸。
烟尘尚未落定,第二波铁骑已从凤翔大营中咆哮而出!同样千骑,同样的玄甲,同样的雷霆万钧之势,踏着前一波留下的蹄印,再次扑向那刚刚安静片刻的敌寨!震天的吼杀声、催命的战鼓声,再次将那片高地淹没。
凤翔军寨望楼之上,李倚身姿挺拔如松。他微微眯着眼,望向山行章营寨的方向。那里,第三批玄甲骑兵正重复着前两轮的轨迹,在寨墙外烟尘滚滚中奔腾呼喝。
寨墙上,西川军士兵的身影已不复清晨时的慌乱密集,变得稀疏而迟钝。偶有零星箭矢歪歪斜斜地射出,软弱无力,不等飞近奔腾的骑士便已坠落在尘埃里。整个敌寨,如同被抽去了筋骨的困兽,在凤翔军这永不停歇的喧嚣攻势下,显露出一种麻木的疲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