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65章 合璧玉的微光,藏心局的暗涌(1 / 3)

李萱指尖抚过双鱼玉佩的合缝处,冰凉的玉面竟渗出细碎的暖意,像极了第119次轮回朱元璋将她冻僵的手揣进龙袍时的温度。那时她刚从冰河里被捞上来,嘴唇冻得发紫,他解开衣襟把她的手按在自己心口,龙涎香混着体温漫进鼻腔,他说“萱儿别怕,朕给你捂热”。

“轮回记忆:第118次,她死于朱元璋亲手赐的毒酒。那时淮西勋贵以“妖妃乱政”逼宫,马皇后跪在殿外哭求“以社稷为重”,他捏着酒盏的手青筋暴起,最终还是将酒递到她面前。她仰头饮尽时,看见他眼底的猩红——后来在冷宫里复活,李德全偷塞给她半块玉佩,说“陛下当晚砸碎了所有酒器,抱着娘娘的凤冠哭了整宿””

“小主,这玉佩合在一起,真的会发光呢!”春桃凑过来看,眼睛亮得像两颗星,“刚才奴婢好像看见玉里面有字,一闪就没了。”

李萱将玉佩凑到烛火下,阳纹与阴纹相扣的地方果然浮现出淡金色的字迹,转瞬即逝——是母亲的笔迹:“观星台铜镜后,藏着黑袍人的传送阵。”

她的心脏猛地一缩。传送阵!第127次轮回,她就是被这东西卷进时空乱流,眼睁睁看着朱元璋的龙袍被撕裂,他伸手想抓她,却只捞到片衣袖,那声“萱儿”的嘶吼,至今还在她耳边回响。

“把这玉佩收好,”她将玉塞进春桃的衣襟,用丝线牢牢系在她颈间,“记住,就算死,也不能让它落到马皇后或吕氏手里。”

春桃吓得脸色发白:“小主您说什么呢!”

“听话,”李萱按住她的手,指尖的力道带着不容置疑的坚定,“这是我们唯一的活路。”她想起第93次轮回,春桃为了保护半块玉佩,被郭宁妃的人活活打死,尸体扔进了御河,三天后才浮上来,颈间的玉还紧紧攥在手里。

刚安置好玉佩,殿外就传来太监的尖嗓子:“陛下驾到——”

李萱转身时,朱元璋已经掀帘而入,龙袍上还沾着朝露的湿气。他径直走到她面前,伸手抚上她的脸颊,指腹的薄茧擦过她的颧骨:“昨晚又做噩梦了?眼角的红还没消。”

她的心跳漏了一拍。他总能精准捕捉到她的异样,第107次轮回,她梦见被投进毒蛇坑,惊醒时冷汗涔涔,他竟披衣坐在床边,手里拿着驱蛇的艾草,说“朕守着你,蛇不敢来”。

“梦见英儿了,”她顺势靠进他怀里,闻着他身上熟悉的龙涎香,“梦见他又咳了,不肯喝药。”

朱元璋的手臂紧了紧:“下午朕陪你去东宫,看那臭小子敢不听话。”他顿了顿,从袖中取出个锦盒,“给你的,太医院新制的安神香,说能压惊。”

李萱打开锦盒,香丸的甜腻里混着丝若有若无的苦——是“迷魂香”!第132次轮回,郭惠妃就是用这东西让她在批阅奏折时睡过去,然后模仿她的笔迹写了封“与外臣私通”的信,若非朱元璋认得她写字时总蘸三下墨的习惯,她早已被打入天牢。

“多谢陛下,”她合上锦盒,指尖在盒面轻轻敲了三下——这是她和朱元璋约定的暗号,意为“有危险”,“只是臣妾闻不得太浓的香,还是收着吧。”

朱元璋的目光在她脸上顿了顿,随即笑了:“听你的。”他接过锦盒放在案上,状似无意地将盒盖转了半圈,露出底下刻着的“坤”字——是马皇后的私章。

两人心照不宣地换了话题,说些御花园的梅花开了、太液池的冰该凿了之类的闲话。直到李德全进来禀报“淮西侯求见”,朱元璋起身时,指尖在她掌心快速写了个“查”字。

他走后,李萱立刻翻开案上的《资治通鉴》,第36页夹着张纸条,是朱元璋趁她低头时塞进去的:“吕氏的人在观星台动了手脚,锦衣卫已盯梢。”

春桃看得目瞪口呆:“陛下和小主这是……”

“这叫心有灵犀。”李萱笑了,眼底却掠过一丝沉重。她知道,朱元璋越是护着她,马皇后和淮西勋贵就越容不下她,第89次轮回,他们甚至买通了给她诊脉的太医,说她“身怀龙裔却心怀怨怼,恐诞下妖物”,逼得朱元璋不得不将她禁足,那三个月里,她每天都要喝一碗“安胎药”,实则是让她不孕的慢性毒药。

“去东宫,”她起身换了件素色宫装,“顺便绕路去偏殿看看吕氏,我倒要瞧瞧,她的‘绝食’还能演多久。”

偏殿的门虚掩着,里面传来吕氏低低的啜泣声,间或夹杂着瓷器碎裂的脆响。李萱推开门时,吕氏正趴在地上,发髻散得像堆枯草,看见她进来,突然爬过来抱住她的腿:“李才人!求你放我出去吧!我真的知道错了!”

李萱后退半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