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孩子哭着喊“姨母疼”,她抱着他冲向太医院,裙角都被血浸透了。
“画得真好,”她替孩子擦掉脸上的蜡笔印,“等过了今晚,姨母就陪你做个真的,比这画的还大。”
朱雄英皱着眉喝了药,药汁顺着嘴角淌下来,苦得他直皱眉。常氏递过蜜饯,低声说:“刚才马皇后宫里的人来过,说……说今晚的宫宴,要让英儿坐在主位旁边,说是‘沾沾祖宗的福气’。”
李萱的目光落在药碗上。碗沿沾着点白色粉末,是“寒骨散”的痕迹!第95次轮回,马皇后就是让太子妃的陪房在药里加了这个,朱雄英咳了整整一个月,最后咳血而亡,常氏被问责,罚去守皇陵,三个月后就“病逝”了——后来她才知道,是被淮西勋贵的人灭口了。
“我去跟陛下说,”她将朱雄英搂进怀里,指尖的温度带着安抚的意味,“英儿身子弱,经不起折腾,今晚就让他跟你待在东宫,我让人把宫宴的点心送些过来。”
常氏的眼圈红了:“多谢妹妹……只是马皇后那边……”
“有陛下在,别怕。”李萱拍了拍她的手。第104次轮回,常氏被马皇后诬陷“不敬祖宗”,是她跪在奉先殿外,大雪没到膝盖,朱元璋把她抱起来时,她冻得说不出话,只听见他对马皇后说“太子妃是常遇春的女儿,谁敢动她,先问过朕手里的剑”。
离开东宫时,夕阳正沉,将宫墙染成金红色。李萱摸了摸袖中的银簪,簪尖的锐度让她清醒——今晚的宫宴,是淮西勋贵最后的反扑,也是她彻底终结轮回的机会。
回到承乾宫时,朱元璋已经在等她,正坐在案前看密信,龙袍上的十二章纹在烛火下闪着明黄的光。他抬头看见她,立刻放下密信,伸手将她拉到身边:“晚上的宫宴,淮西那帮老东西肯定会动手,你跟在朕身边,一步都不许离开。”
李萱点头,指尖划过他掌心的茧:“我带了这个。”她掏出银簪,簪尖淬了麻药,“上次收拾郭宁妃的太监,就是用的这个。”
朱元璋笑了,捏了捏她的脸:“还是你想得周到。”他从袖中取出个小瓷瓶,“这是解药,不管中了什么毒,服一粒能顶半个时辰。”他顿了顿,声音沉了些,“萱儿,今晚可能会很凶险,要是……要是有什么不测,你先跑,别管朕。”
李萱的心猛地一揪,用力摇头:“我不!要走一起走!”她想起第134次轮回,他也是这样,在宫宴上说“你先跑”,结果自己被死士围在殿里,后背中了七刀,她回头去救,却被匕首刺穿了后腰——原来有些分离,从一开始就注定。
“听话,”朱元璋握住她的手,指腹轻轻摩挲她的手背,“你活着,比什么都重要。”他低头在她额头印了个吻,“等这事了了,我们就去江南,看你说的漫山桃花,好不好?”
李萱的眼眶突然一热,用力点头。她知道,他说的是真的,就像第129次轮回,他为了让她escape,自己引开追兵,被箭射穿了肩胛,却还在对她喊“快跑”。
宫宴设在奉先殿,烛火通明,列祖列宗的牌位在供桌上排得整整齐齐。李萱跟着朱元璋走进来,目光扫过席间——马皇后坐在主位,脸色苍白;郭宁妃和达定妃被押在角落,嘴角挂着怨毒;淮西勋贵们的眼神闪烁,手都按在腰间的玉佩上。
“李才人来了,快入座。”马皇后的声音带着刻意的温柔,目光落在她的月白宫装上,“怎么没穿陛下让你穿的石榴红?倒是小气了。”
“不敢劳烦娘娘挂心,”李萱屈膝行礼,银簪在袖中转了个圈,“臣妾怕穿得太艳,扰了列祖列宗清静。”
朱元璋拉着她坐在身边,低声说:“别理她。”他给她夹了块糕点,“尝尝这个,御膳房新做的,没放糖精。”
李萱刚咬了一口,就觉舌尖发麻——是“牵机引”!她不动声色地将糕点吐在帕子里,眼角的余光瞥见马皇后的宫女正往她的酒杯里倒酒,酒液泛着诡异的蓝。
“陛下,”她凑近他耳边,声音压得极低,“酒里有毒,马皇后的宫女是死士。”
朱元璋的眼神沉了沉,突然举杯:“今日请列位来,是想说说淮西勋贵私藏兵器之事……”
话音未落,马皇后的宫女突然掀翻酒壶,淬毒的匕首直刺朱元璋心口!李萱想也没想就扑过去,用银簪狠狠扎进宫女的手背,毒匕首“哐当”落地,她的手臂却被划开道口子,血珠瞬间涌了出来。
“护驾!”朱元璋将她护在身后,拔出腰间的剑,剑光一闪就砍倒了冲上来的死士。
奉先殿顿时乱作一团,淮西勋贵们拔出兵器,与锦衣卫厮杀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