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吕氏怎么会突然提赏荷?她看向朱元璋,他的脸色也沉了下来。
“允炆,他们还说什么了?”李萱的声音放柔,指尖轻轻抚摸着朱允炆的头顶。
孩子皱着眉想了想:“说……说那‘好东西’见水就炸,能把船炸个大洞。还说……要让李姨的玉佩沾上血,这样时空管理局的人就能找到我们了。”
李萱的心脏骤然缩紧。炸船?让玉佩沾血?他们是想趁乱抢走玉佩!她看向太液池的方向,岸边停着艘画舫,是朱元璋平日里赏景用的,船身刷着红漆,在阳光下格外显眼。
“陛下,”她把药膏盖好,“我们得去看看那艘画舫。”
画舫的甲板擦得锃亮,船夫正蹲在船头补漆,看见他们过来,连忙站起来行礼,眼神却有些闪躲。李萱的目光落在船尾的舱门,门是锁着的,锁眼处有新鲜的划痕——是最近被人撬开过!
“把门打开。”朱元璋对船夫说。
船夫的脸色白了,支支吾吾地说:“陛下,这舱里装的都是些杂物,没什么好看的……”
李萱没等他说完,已经用银簪撬开了锁,推门的瞬间,一股刺鼻的硫磺味扑面而来——是火药!舱里堆着十几个陶罐,上面插着引线,罐口贴着张纸条,写着“月圆之夜,水漫金山”。
“果然有问题!”朱元璋一脚踹翻陶罐,火药撒了一地,“把船夫抓起来,严刑拷打,问出是谁指使的!”
船夫吓得瘫在地上,哭喊着:“陛下饶命!小的什么都不知道!是……是吕侧妃让小的把这些东西放在这的,她说……说只是些烟花,要给殿下们放着玩的!”
吕氏?李萱的眉头皱得更紧。她明明被关在东宫,怎么还能指使船夫?难道……马成已经和东宫的人勾结上了?她看向舱壁,那里有个小小的窗,正对着东宫的方向,窗台上还有个被踩扁的油纸包,里面残留着些糕点屑——是东宫小厨房特有的桂花糕!
“看来有人不想让我们好过,”李萱拿起油纸包,“马成在外面造势,吕氏在里面接应,他们是想里应外合,趁乱抢走玉佩。”
朱元璋的脸色黑如锅底,一拳砸在舱壁上,木屑簌簌往下掉:“这群乱臣贼子!朕今天就把他们一网打尽!”
“陛下别急,”李萱拉住他,“现在动手,只会打草惊蛇,我们不如……”她凑近他耳边,低声说出计划,“让常遇春假装被马成策反,引他说出所有同党,再一网打尽。”
朱元璋的眼睛亮了亮,握住她的手:“还是你想得周全。”他低头在她额头亲了一下,声音带着笑意,“朕的萱儿真是越来越厉害了,都快赶上朕的军师了。”
李萱的脸颊有些发烫,推开他:“别闹,孩子们还在外面呢。”她转身往舱外走,“我们先把火药处理掉,别让孩子们看见。”
回到院子时,朱雄英和朱允炆正趴在石桌上睡觉,手里还攥着没叠完的纸船,口水顺着嘴角往下流,打湿了彩纸。常氏正拿着件小披风,轻轻盖在朱雄英身上,看见他们进来,小声道:“玩累了就睡着了,刚才还在说,要把纸船送给时空管理局的叔叔,让他们别再来抓李姨。”
李萱的心轻轻一颤。孩子的世界总是这么简单,以为纸船能载走所有危险。她走到朱允炆身边,替他把滑落的披风拉好,这孩子的眉头还皱着,像是在做什么噩梦。
“太子妃,”李萱轻声道,“东宫的守卫要加强些,尤其是吕侧妃那边,别让她再和外面联系。”
常氏点点头:“我知道了,刚才已经让人把她院里的太监宫女都换了,换成陛下的人。”她顿了顿,声音低了些,“说起来,吕氏也挺可怜的,当年若不是马皇后逼她,她也不会……”
“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李萱打断她,她忘不了第73次朱雄英死时,吕氏嘴角那抹隐晦的笑,“她若真为允炆好,就该收手,而不是一次次铤而走险。”
朱元璋走过来,手里拿着个纸船,是朱雄英没叠完的龙形船:“别想那么多了,船到桥头自然直。”他把纸船放进太液池,小船晃晃悠悠地漂向远处,“你看,就算没人推,它也能自己往前走。”
李萱看着纸船,突然笑了。是啊,不管有多少阴谋诡计,不管有多少轮回痛苦,只要他们守住彼此,就像这纸船一样,总能找到前进的方向。
夕阳西下,金色的光洒在太液池上,波光粼粼的像撒了满地的碎金。朱雄英和朱允炆还在睡,嘴角挂着甜甜的笑,大概是梦见了纸船漂到了很远的地方。
李萱靠在朱元璋怀里,腕间的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