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事情有些不对。”
视线拔高,王贵站在一片丘陵之中,身旁身后不少战场遗留的痕迹。
……
杭州境内。
一支兵马在快速的奔跑着,前后已经不能连贯的队伍中,不时有士卒停下,支撑着双腿大口喘着气,勉力站起来的时候,视线中,熟悉的“刘”字将旗已经小的看不清上面的字迹。
“入娘的,真能跑……”
感慨的声音未能传入前面将领的耳中,只是那迈动四蹄的战马口中泛起的白沫让马上将领皱起眉头,终于这人伸手一挥,勒住战马,看向后面脱节的军队,犹豫一下:“歇息一会儿,让后方跑散的士兵快些归队。”
跳下战马,刘光世叉腰看着围过来的亲兵:“若是未有能归队的,就莫要管了。”
有传令兵点点头,看一眼已经快累散架的战马,犹豫一下靠着两条腿跑了出去。
“传将军令,就地歇息……”吼叫的声音隐约传来,刘光世早拿着水囊干粮走去一旁坐下,一口水一口粮的进食着。
名为王刚的部将走过来,一屁股坐下,犹豫一番开口:“将军,咱们就这般走了是不是有些不妥?”
“不妥?”刘光世嗤之以鼻:“留那里才是不妥,人家伏兵尽出,咱们从头到尾被截成三段,首尾不能顾下,你以为咱们要花费多大力气能胜?”
灌下一口水:“况且齐军善战之名哪个不知,谁人不晓,若是正面对战凭借人数说不得还能打上一场,现在……”
斜乜了旁边的部将一眼:“不是洒家带你等转进的快,等他们砍了军中大纛,咱们八成谁也走不了。”
王刚张张嘴,认命的点下头,随后听着四周呻吟喘息叫苦喊累的声响:“那将军,咱们接下来去何处?”
“去找秀王。”刘光世不假思索:“现在大军被打散,若要南迁,他麾下缺少得力人手,咱们现在找过去正是时候。”
“秀王……”
王刚呢喃一句,叹息道:“将军,福建路蛮荒之地,虽有福州、泉州两大海城,却多数都是未曾开化之所,咱们不如……”
“老黄历。”刘光世挥手打断他的话:“你都从哪儿听的言论,福建路现在也是人口众多,靠着海贸,钱粮不缺,咱们去了那边还能继续做一地牧臣守将,仍是人中龙凤。”
咬一口冷硬的军粮,含糊不清道:“再说,现在投齐已晚,何苦去做附人骥尾之事。”
王刚无言。
近两个时辰之后,看着战马缓过来的刘光世起身,喝令大军再行赶路,也不在意自己原本万多人的队伍如今只剩不足八千,仍是继续向着东面而行。
……
战马飞驰,卷起地面的泥土,王贵已经在这里与几个斥候将附近探查一遍,满是凌乱脚步的地面、浸染鲜血的泥土,箭矢在树干枯草丛中折断的残留,以及一些刀砍枪刺的划痕,他觉得这些已经足够说明发生了什么。
几个斥候回来的时候,带来的消息验证了猜想,随后王贵只觉得一阵疲惫从心底直传大脑,身上的力气似乎都消散不见,一屁股坐下来,望着走过正午的日光,全身泛起一阵彻骨的冷意。
“全完了……”他喃喃的说了一句。
身旁数十斥候探马也都低下了头,人人眼中带着迷惘的神情,不知还能做些什么。
好半天,王贵才有力气起身,一言不发的上马,拽起缰绳:“走,先回去。”
不多时,数十匹战马从这里飞速的离开,毕竟数万大军都没了,那只剩四千余骑兵的他们似乎也没了继续南下的意义,一旦发生战事,靠这点儿人马根本打不过。
月上中天,快马携带着探知回来的讯息从崎岖的道路飞奔向军队歇息的地方,岳飞此时已经有了不好的预感,背负双手在军中等着回来的王贵。
接到探查出来的消息时候,向来坚毅的面庞浮现上一丝哀伤,闭上眼睛久久没有说话。
夜风吹过,摇曳的篝火在众人身上投下的光亮一阵晃动,王贵、张显、徐经都在看着他。
好半晌,岳飞睁开双眼,喉结动了几下,略微沙哑的声音发出:“传令全军,今夜休息一晚,明日一早去往临安。”
“是。”三人向着他抱拳应声,有些失落的同时也松一口气。
岳飞在三人下去传令后缓缓坐下,怔怔看着篝火前方,不知多久方才裹着披风缓缓睡过去。
……
孟冬甲寅,天气开始转冷,阴云罩住高处的金阳。
哈出白气的空气中,齐军的兵马走入宁国城外的军营,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