闹了这一晚,砚秋终于能够安稳地睡觉了。这一觉睡到第二天天刚亮,侍女就跑了进来,在她床边小声地说道:“少爷,传令兵说下属的几个指挥使过来向你禀报值守的事。”
砚秋呻吟了几声,含糊不清地说道:“我头痛得厉害,牙也痛得更厉害了。你让他们遇到事情自行处理,处理不了再来找我。”
她说的声音很含糊,时不时还夹杂着几声痛苦的呻吟。侍女忙答应了下来。
她小心地揭开蚊帐看了一眼,只见砚秋用手捂着额头,还能看见高高耸起的青包和脸上的乌青,然后又赶紧把蚊帐放下。
她走到外面的会客厅,把砚秋的话告诉了那些指挥使。当然,她没有提他们的辛格统领被都统领殴打一事,只说辛格统领病了,让他们自行处理事务。
因为他们统领已经说了,别把她被打的丑事传出去,她可是要脸面的人。
指挥使们听了,便各自去忙自己的事了。反正他们已经安排好了值守事宜。
都统领头天晚上是喝了酒的,早上醒来他也觉得有些头大 —— 他居然把下属的院落抢了,而且还把对方打了一顿。
他可是刚换防到这里来,如果跟下属直接闹翻,那将来可怎么相处?
他也后悔头天晚上有些冲动了,于是询问手下,昨天被他打的那位统领如今怎么样了。
手下赶紧前去打听,回来禀报说,那位叫辛格的大胡子统领被打得卧床不起,没法处理军务,躺在床上,情况好像很严重。
都统领顿时就有些慌了。如果把下属打得重伤,他可是要承担责任的,而且这件事说出去也不好听。
起因是他强抢下属的院落,这种事太丢人了。下属没有任何过错,他找上门把人家打了一顿,还追出去打。
这种不体贴下属的上司,谁愿意跟着?只怕会引起其他下属的反感,将来就不好开展工作了,他的政令只怕也没有人再听。
后悔之下,把院落换回来又觉得丢人,只能想办法弥补。于是他把管家叫来,让管家拿一叠钱和几瓶跌打损伤药送去,私下里给对方赔个不是,缓和一下关系,看看对方的态度再说。
管家拿着钱和药来到砚秋的院子,请求拜见砚秋。
得知被打的这位统领卧床不起,只是用了些药,管家便想看看具体情况。
侍女便带他到卧室,轻轻掀开一角帐帘,让管家看了一眼。只见砚秋盖着被子躺在床上,用手捂着头,不停发出痛苦的呻吟。
他额头上鼓了几个青包,眼圈也肿了,鼻子上的血似乎都还没有擦掉,神情的确十分狼狈,看来伤得不轻。
管家还想再细看,侍女已经把蚊帐放了下来。管家只能隔着蚊帐对砚秋说道:“尊敬的辛格统领大人,我们都统领昨天喝醉了,说话有些不中听,还误伤了你。
今早上酒醒之后,他觉得很对不住你,让小的给你送些医药费和跌打损伤药过来,希望你不要介意。”
砚秋含糊不清地说道:“没关系,是我顶撞上司,也有不当之处,请都统领原谅。”
砚秋必须拿出缓和的态度,否则对方恼羞成怒之下再找事,那事情就大条了。她现在最不想引起别人注意,只要有这个借口能躺在床上就好。
她说这几句软话,对方一定会领这个情,然后会对她受伤卧床的事予以遮掩和帮衬,这样她就能蒙混过去了。
果然,都统领的管家回去把话如实转告之后,都统领的愧疚感更重了些。
他再派管家去传话,说她病了就好生休息,等到病好再说。他对外当然要宣称辛格统领是病了,绝不能泄露两人打架的事。
两人保持默契,把这事瞒下来,对双方都有好处。由此一来,砚秋就能安心地躺在院子里休息了,外面有都统领替她罩着。
分配任务的时候,都统领也会对她予以关照,暂时由她手下的一个年长的指挥使代行职务,让她安心养伤 —— 至少要把脸上的伤养好了再出来。否则别人一看就知道她被打了,这事就瞒不住了。
这招还是管用的。当天,在四皇子苏达等人的陪同下,朱罗王朝皇帝乔拉、摄政公主、弗鲁伊太子等人进驻了庄园。苏达对内部防务还是比较满意的。
为了表现出他御下有方,苏达还专门宴请了负责庄园值守的都统领和各位统领。当得知负责内部防务的大胡子辛格统领缺席之后,苏达还专门询问了缘由。
那位都统领赶紧替她解释,说辛格统领病倒了,起不了床,已经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