狱,老周来接。
“你东西呢,没去取啊?”
盛小泱后来又学唇语,不熟练,理解起来有点慢,他呆了一会。
我没有东西。
盛小泱比划,右手露出小半截手腕,套着一根黑色头绳。
“没事,以后喜欢什么买什么,买一屋子也没人管你!”
盛小泱倒是希望有人能管他。
老周让盛小泱跟他去广市,他在那有朋友,大家搬砖或者做生意,总归饿不死。
“有我口饭吃,肯定少不了你的。”他说。
盛小泱拒绝了。
老周遗憾,但不强求。他有个不好说出口的心愿,想盛小泱叫他一声爸爸,很正经的。这心愿有时自己想都觉得离谱,盛小泱估计要揍他。
这小孩儿揍人凶。
老周给盛小泱纸条,上面写着一串号码。
“我号,有事打电话。”
人生离别寻常事,山水缓流自会相逢。
盛小泱收起纸条,唇角弯弯,难得笑一下。
离开监狱,一脚踏入社会,复杂程度过高。
盛小泱兜里没钱,生存技能也没。
他不想饿死,观察好几天,发现无门槛的赚钱方式似乎只有捡垃圾。
但这事真正做起来也蛮有难度。
要跟人抢地盘,要捡完这个不能漏那个,还要学会收纳,这样能捡更多。
冬天过去,盛小泱二十一岁,他终于有存款,二百六十八块零五毛。
开心。
盛小泱穿了件体面的衣服,走到火车站。他立在广场中央,迷茫地看周围人群行色匆匆。保安这时过来,盛小泱下意识想躲。
捡垃圾的时候被人轰赶惯了,这里人多,不好闹笑话。
可是保安看也不看他,到另一边维持秩序,盛小泱呆呆出神,好半天才想起自己来这干嘛。
火车站大,盛小泱弄不懂,急得满头汗。志愿者揣着甜甜的微笑上前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