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p; “你还知道呢?”他说:“吓我一跳。”
盛小泱偏脸过去,非常惭愧。
章叙手指勾勾,“看我。”
盛小泱听话,眼瞳转转,又看过去。
他拿出笔记本,最后一页,下笔写道:我想妈妈了。
章叙脱口问:“她在哪里?”
盛小泱凝他双唇,目光专注醉心,恍然让章叙以为,盛小泱的眼睛,看谁都这样。
可他又突然哀伤。
-她死了。
章叙诧愕。
母亲的惨死像浸泡在脏水里的肉,年复一年,悄无声息地腐烂,最终融进盛小泱的五脏六腑。他守着沉疴旧疾遥望童年,不敢说,没人听。可今天不一样,这团肉被挖了出来,捧了起来。
盛小泱想倾诉,跟眼前人,他会听。
-妈妈不堪忍受家暴,她很痛苦,带我逃走。跑累了,躲在小旅馆,半夜那人找来,我开门……妈妈跳楼了,钢筋很长,刺穿她……我……
纸页小,零零散散很多字,写满了,却装不下那个恐怖夜晚。盛小泱手抖,字不成字,人生也从此孤苦。章叙探手过去,温暖掌心抚盖他手背,取走笔,轻轻握一下,说:“不写了。”
盛小泱每日忏悔,从不敢表现委屈。
章叙平缓问:“他也打过你吗?”
盛小泱突然好委屈,点点头,打过。
章叙摸摸他的头,想摸焖肉那样,只不过盛小泱的头发硬,扎得痒。很奇怪,章叙喜欢这手感。
他问:“你觉得妈妈会在哪里?”
盛小泱想了想,看云层后渐隐的明月,笑了一下,手语道:天上吧,她很好。
“对啊,”章叙也笑,“她的好你不能忘,她的离去你可以怀念,仅此就够,不要让其他杂念取代妈妈对你的爱。”
有些事情,轻描淡写,可以过去,太沉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