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啦!我报警了啊!”
街坊四邻倒不是可怜这对母子,而是怕真死了人,对这里风水不好,很多人信这个。
钱胜看诈不出来,暂时作罢。
阳台后面还要用,吴阿妹买了砖头和水泥,自己给它砌好。可中间又发生了一些事,围栏的加固始终没到最后一层。
房子缝缝补补,大洞小坑一堆,挡不住风,也避不了雨。
盛小泱想得远了,刮来一阵将他吹醒。他侧目,看向未紧闭的窗户,下面的缝隙里竟钻出一根小草。
盛小泱勾了勾唇。
他回菜园小区,只取三样东西——房本、相册,和妈妈的遗照。
盛小泱探手进洞,到顶后手腕一转,食指与中指并拢朝上继续摸。慢慢摸到一凹进地方,指甲扣进去,用力朝下一掰。隐藏的木板就掰了下来。
盛小泱拿出房本和相册。
藏得够好,怨不得钱胜差点把房子砸了也没找到。
钱胜盯着那红本子,眼球比血还猩红。
盛小泱视而不见,继续找吴阿妹遗照。
他在家时,吴阿妹的遗照供跟自己一起在次卧。钱胜嫌晦气,扔过一次,盛小泱捡回来,挨一顿打。后来有人跟钱胜说,扔老婆遗照要天打雷劈,加上那段时日他打牌老输,听进去了。但还是见不得吴阿妹那张脸,就把遗照关衣柜里。
盛小泱觉得这样也蛮好,他疼的时候就躲进衣柜里,让妈妈抱抱。
衣柜还在,四个脚撑断了两个,歪歪斜斜地靠着墙。
衣柜门也坏了,虚掩着留出一道缝。
盛小泱几乎近乡情怯。
抖着手打开衣柜门,他的鼻腔猛然翻涌剧烈的如同大雨席卷树丛的艰涩。
妈妈。盛小泱在心里喊她,我长大了,我带你走。
照片里的吴阿妹永远年轻,笑容依旧慈爱。
盛小泱皱了皱鼻子,委屈一秒,小心翼翼捧出遗像。
他走出房间,对钱胜凶狠警告的眼神视而不见。
“房本给我!”钱胜直接要抢。
盛小泱忽然轻笑,打开房本给钱胜看。产权人栏就一个名字——盛小泱。
吴阿妹自知深陷泥潭,逃不出去。她未雨绸缪,为盛小泱打算了很远。
钱胜裂眦嚼齿,掀了酒桌。十几年的算盘落空,此刻彻底疯癫,恨不得撕了盛小泱!
盛小泱不惧,好似从头到尾都没未把钱胜放眼里。
他弯腰,将吴阿妹遗照正面朝前,倚墙摆下,擦掉相框上沾着的灰,唇角一直带笑。
钱胜不屑这温情脉脉的一套,早已怒火中烧,骂骂咧咧老子长老子短,四下转头不知找什么东西。
盛小泱余光瞥他动静,手下默不作声,摸出裤兜里的手机,卡进遗照和墙之间,露出摄像头。
钱胜那边已经颠了,扭曲的身体和表情装不下他爆裂的情绪,找不到趁手的,直接抄起那矮一截的凳子。
盛小泱刚刚坐过。
&nb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