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阵勇武颁赏!
首级?不要!
夺旗?不要!
唯有破阵!唯有破阵!
冲破一阵,骑队得赏两千两!冲破两阵,骑队得赏四千两!
若能冲到林丹汗大纛之下,更是有五千两之赏!
恁娘的,怎么忘了这遭!
田乐暗道一声苦也!赶紧将那颗碍眼的头颅随手一丢,伏下身子,拼命挥动马鞭。
他胯下的战马嘶鸣一声,终于略微在横列之中向前抢出一个马身,这才让他稍稍感觉那噬人的目光离开了后背。
他松了口气,这才将眼睛望向前方。
对方的察哈尔骑兵也分出一部,往此处冲来。
按照战前所说,这要么是外藩部落,要么是本部固山,反正不会是中军的摆牙喇。
因为他们身上没有明甲或棉甲。
但就是摆牙喇那又如何!
虎酋的摆牙喇和奴酋的摆牙喇能是一回事吗?
在辽东斩过四颗虏头,一颗鞑头的田乐狞笑一声,愈发提起了马速。
近了,越来越近了!
对面的察哈尔脸上恐慌的神情甚至都看得见了。
「跑起来!!!」
伴随著一声爆裂的大喊,曹文诏从第二列之中,挤到了第一列之前,带著十余名悍不畏死的亲兵,组成了一个小小的凸字形箭头。
「不要射箭!不要射箭!」
「冲!冲!冲!」
六十步!
对面射出一篷箭雨,将前列的诸个骑士扎成了刺猬。
有几名明军骑士倒了血霉,或是被射中马头,或是被射中脖颈,一个咕隆就被淹没在骑队之中。
但无人去管他们。
骑队只是略微绕开这些倒霉蛋,仍是持续加速!
四十步!
对面几乎所有人都调转了马头,开始向后方和两侧四散奔逃!
「妈的!什么狗屎!怎么能这么早就跑!」
曹文诏的眼睛瞬间红了,他感觉自己蓄满力气的一拳,却打在了棉花上。
跑得太早,就难以驱动溃兵卷入下一阵,就难以造成扩大的溃败效应。
妈的,他没想到自己能他妈的遇到这种狗屎情况。
「往右,往右!!!」
曹文诏高声大喝,随行骑兵旗手用力扛著将旗,跟随而去。
整个亲兵分队的马头一转,便朝著右侧那队尚未完全散开的敌骑轰然砸去!
数百人的骑兵阵列如同一道红色的闪电,狠狠地撞进了这波已经失速的骑兵队尾!
刀砍,枪挑!
他们甚至懒得去仔细砍杀,只是用巨大的动能驱赶著这些溃兵,如同赶羊一般,又狠狠撞向了下一层尚未反应过来的队列。
今日——没有预备队!没有回旋!
一阵向前,便是阵阵向前!
一阵两千两,二阵四千两,三阵六千两!
阵阵向钱!!!
战场之上,哀嚎遍野。
明军骑兵的脸上没有丝毫怜悯,只有对赏银的渴望和对军令的绝对服从。
他们沉默地挥刀,沉默地冲锋,沉默的举枪,将挡在面前的一切撕得粉碎。
当曹文诏的骑队连续冲破两道阵列后,马速终于无可避免地降了下来,与第三道阵列的敌人纠缠在了一起。
曹文诏一枪将一名蒙古将官挑于马下,抹了一把脸上的血,狠狠地望向对面已经开始重整的敌人,心中却在滴血。
妈的!一阵一红,现在只有两红啊!只有两红啊!
老子拼了老命,舍下了无数脸面,求爷爷告奶奶才换来的此战先锋,怎么能只得两红!
「杀——!」
他怒吼一声,竟单人独骑,再次催马冲入敌阵!
这一次,他不再追求凿穿,而是化身为一头真正的疯虎,陷入了最原始的杀戮狂热之中。
长枪在他手中,时而如棍,势大力沉地将一名敌人连人带马砸得筋骨断折;
时而如鞭,横扫一大片,将两三名敌人扫下马背;更多的时候,则是简单到极致的刺、挑、戳!
他放弃了所有不必要的格挡与闪避,仗著两层厚甲在身,直接任由敌人的兵器砍在身上,发出叮叮当当的乱响。
他只做一件事,那就是用最快的速度,将枪尖送进每一个敢于挡在他面前的敌人的身体里!
骑队被他的勇武所激,更是澎湃向前,竟然硬生生将面前这只不知是哪个部落的生力军打得几近崩溃。
「大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