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 消息如野火蔓延。第二日清晨,已有二十余人排队求医。
当晚,归墟门派刺客夜袭营地,企图纵火烧帐。早有防备的仁心使们以烟雾报警,反将刺客擒获。审讯之下,对方哭诉:“我们也是被骗的……他们说喝了‘圣水’就不会得病,结果全家都开始咳血……”
阿阮让人带他去洗漱进食,然后递上一份《防疫十知》小册子:“回去告诉你们的人,真正的圣水,是干净的饮用水。”
第七日,越来越多村民脱离控制,自发拆除符咒,关闭所谓的“净化堂”。更有几位曾被迫服毒的青年跪地痛哭,交出藏匿的蓝髓藤种子。
阿阮当众将其投入烈火,火焰腾起诡异的碧色,空中传来凄厉尖啸,仿佛某种邪灵哀嚎。
与此同时,裴砚率军攻破古庙,发现地下室中关押着数十名“实验体”,有的全身溃烂,有的神志不清,口中不断重复着同一句话:“……血脉相连……唤醒冥主……”
而在最深处的石台上,赫然摆放着一具水晶棺,棺中躺着一个容貌年轻的女人,肌肤如生,胸口插着一根银针,针尾刻着三个小字:**林?婉?儿**。
“不可能……”阿阮踉跄上前,手指颤抖地触碰冰凉的棺面,“她明明……死在牢里,尸骨无存……”
裴砚低声道:“也许,当年被抓的并非本人,而是替身。真正的林婉儿,早在调查初期就被掳走,成了他们研究永生之术的‘容器’。”
原来如此。
她不是第一个牺牲者,而是最早被盯上的“火种”。因为她天赋卓绝,心志坚定,血脉纯净??最适合承载“冥主意识转移”的躯壳。
阿阮跪在棺前,泪如雨下。
“对不起……我来得太晚了。”
忽然,水晶棺内的女人睫毛轻颤,嘴唇微动,吐出两个几乎听不见的音节:“……替……我……”
阿阮猛然抬头。
就在这时,整座山体震动,古庙上方裂开一道深渊,从中升起一座巨大的石坛,坛上站立凌虚子,手持青铜铃,头顶悬着一颗由蓝髓藤编织而成的“人面花球”,五官分明,竟与林婉儿一模一样!
“哈哈哈!时机已至!”老道嘶吼,“以她之身为基,以万民之惧为养,冥主即将重生!天地将陷入永恒疫劫,而我,便是新世界的神!”
狂风呼啸,毒雾弥漫。
阿阮站起身,脱下外袍,露出里面那件染过无数次血、洗过无数次药汁的素白医袍。她在胸前别上一朵干制梅花,那是盲女医馆第一届毕业生送她的礼物。
她拿起银针匣,缓缓走向战场。
身后,三十余名仁心使依次列队,齐声诵念《战疫十诫》第一条:“**疫可防,不必惧;病有源,必可查。**”
小禾紧握药篓,站在最前排。
裴砚点燃信号火箭,火光直冲云霄??那是召唤全国仁心使的“梅花令”。
大战爆发。
阿阮以针为剑,专刺归墟门徒的晕穴与麻筋,不取性命,只夺行动。她发现那“人面花球”每释放一次毒雾,便会消耗林婉儿一丝生机,于是冒险攀上石坛,欲拔出刺入其心口的银针。
凌虚子怒极,挥铃砸向她面门。千钧一发之际,小禾飞身扑来,用身体挡住攻击,肩头被铃缘划开深可见骨的伤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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