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忍不住伤心。
这天过后,她照顾的更加尽心尽力。时不时就讲一些以前的事情来听,还从顾母哪里拿来了男人小时候的照片,絮絮叨叨地讲了许多东西。
傍晚,周慧珍吃完饭又找了张他之前的照片,许是一整天都在说话,她的嗓子几近沙哑。
“阿川你小时候怎么就这个样子,跟现在一模一样……”
周慧珍的话堵在嘴边,视线蓦然停在腕上的那只手上。
“声,声音怎么,怎么这么难听。”
顾北川的声音又小又嘶哑,但她还是听见了对方说什么。
她的眼睛瞬间亮了起来,双手不停地颤抖,嘴唇哆嗦着,半天才挤出一句话:“阿川,你,你终于醒了!”
病床上的男人艰难地点了下头。
周慧珍高兴地立马去叫了医生进来。
医生检查完后,顾父顾母刚好也来了,“阿川!”
顾母忍不住叫了一声,看到儿子真的醒了,激动的泪水夺眶而出。
“再养养就没事。”
周慧珍却是不放心,缠着医生问了许久,得到了许多恢复身子的办法才肯罢休。
几人忙前忙后,等到夜深人静的时候,顾北川周围才安静下来。
他躺在床上怎么也睡不着。
许是前几天睡的多,或者是那天的事情实在是沉重,他身上背负的东西让他怎么也睡不着。
从芦苇湖出来的时候,他记得死了很多的兄弟……
“怎么还不睡?”
周慧珍刚准备,瞥见他还没睡。
“芦苇湖死了多少人?”
女人张了张嘴,不知道该怎么应对这个话题。
她干笑了两声,劝道:“你的身体刚恢复,这些问题不是你该想的东西。”
周慧珍怕他受不了这个刺激。
顾北川猛地起身,捂着自己的腹部,显然是牵扯到了伤口。
女人赶紧给去扶他,却被男人扼住手臂。
语气几近乞求:“慧珍,还请你告诉我。”
周慧珍无声地叹了口气,“几乎死了一半之上。”
顾北川听后,脸色瞬间变得苍白,他紧闭双眼,努力抑制着内心的痛苦和愧疚。
那里面的大部分人都是跟他一块出死入生的兄弟。
要不是他偏信了信件上面的话,怎么会出现现在这种情况?
一切都是他的错!
是他自负,自以为掌控到了一切,实际上螳螂捕蝉黄雀在后,他不过是棋盘上的一颗棋子而已。
女人见状,心中一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