汪清却道:“可我们夫人说了,是您给她出谋划策,赶走、除掉沈琼娘及其兄弟!”
苏澜气得手脚颤抖:“胡说!把你们夫人请来对质……”
“我们夫人已经升天见佛祖去了!”汪清大哭道,“夫人还让我们来投奔您,说您已经答应了,您可不能失信于一个过世的人!”
苏澜语塞。好像仇四夫人的确说过,让汪清他们来投奔她的!
可是,好好的仇四夫人,怎么会突然升天见佛祖了?“你们就瞎编吧!夫人好好地,你们竟然诅咒她死了!真是一群王八羔子!”说着,作势要打汪清。
汪清不退反进,又接连磕了几个响头:“我们夫人有严重心疾,多次命悬一线,又被郎中救活!可是,自我们老当家的和公子走后,我们夫人就雪上加霜,打熬不住……”
苏澜听了一震。原来仇四夫人患有心疾!难怪她身体疲惫,精神不济,还说自己老了!这是知道自己油干灯枯,不久于人世,所以才来向她托孤的!
苏澜叹道:“你们夫人原来是患了心疾走的,什么时候的事情?”
汪清哽咽道:“元宵节当天,我们就乘船离开殿州,二月十日回到翡翠岛。在船上,夫人就数次发病,把我们担心得要死。不过,我们夫人虽然患有心疾,但最终却不是因为心疾而去,却是被沈琼娘和她的兄弟们杀死的!”说罢嚎啕大哭。
海盗们也跟着嚎啕大哭。
苏澜大惊,愤而道:“你们是死人啊?怎么让沈琼娘和他的兄弟们得了手,杀了夫人?”
“大当家的,且听我慢慢讲来。”汪清哽咽道,“回到翡翠岛,夫人虽然身体彻底败坏,可是精神很好,甚至于非常欢喜、安心。她召唤我们这些心腹,从四面八方回到翡翠岛,首先告知我们幼主的事情,还让我们发誓,绝对不能打扰幼主,更不可胁迫生事,一切唯县主这个大当家的命令是从……”
苏澜暴怒:“你再说句大当家的试试?!”用脚后跟想,她怎么可能去给海盗做大当家的?“汪清,逼恼了我,那我不妨把孩子还给你们!又不是我的兄弟、骨肉,我为什么操那份闲心?!让他跟着你们去做大海盗,大当家的好了!大不了,我爹带领大成海军灭了你们,再把那孩子送上断头台!还有,墨玉令对于本县主来说,那就是个鸡肋骨,还给你们就是!本县主的眼里,还没有你们那几艘破船!”
汪清和海盗们如焦雷轰顶,一时都惊呆了,然后拼命磕头:“万万不可呀,县主!”
“是,大当家的,不,县主……”汪清继续道,“夫人还嘱咐我们,所有人、船、货、钱、地等全部名单、船号、账册、凭证,印信,银票、珠宝、地契,还有仇大当家的和夫人的遗书,包括,墨玉令……已经全部交给了县主!还让我们前来投奔……”他悲从中来,说不出话了。
王拐子往前跪行一步道:“夫人还交代说,只要她活着,就不会把沈琼娘怎么样,毕竟她是公子的望门寡!夫人给了她和离书。可她死活不走,非要赖在翡翠岛上为公子守节!夫人对她的兄弟就没什么顾忌!她命令我们,将沈琼娘的六个兄弟、嫂子、侄儿、侄女全部一船运到了野鸡岛……”说着,双手奉上和离书。
这是船刑吗?野鸡岛还真是派上了用场!
“那野鸡岛上有淡水,有房屋,有田地,可以种植粮食、瓜果、蔬菜。夫人心善,给了他们二十石粮食,粮种、菜种,还给了一条小舢板,可以出近海捕鱼捞虾!”王拐子继续道,“可哪知道,他们早有防备,竟然偷偷在野鸡岛的海湾里藏了一艘船……”
苏澜满脸黑线:“难道你们夫人对自己的船只心里没数吗?”
“县主,那船是之前沈家兄弟打劫海上商船、货物,私自隐匿的财产,夫人如何得知?”汪清抹着眼泪道,“船上还有粮食、淡水、银两、刀剑、弓弩。三月十日晚,海上风云突变,惊涛骇浪,那沈家兄弟趁势袭击了翡翠岛……”
“我们夫人带着婆子、丫鬟正在佛堂祈福,那帮狗日的偷摸进来,一箭射穿了我们夫人的胸膛,杀了婆子、丫鬟,血溅了佛堂……”王拐子道,“我们听到动静,冲上去和他们搏杀,杀死了沈琼娘的一个兄弟,三个堂兄弟。可还有一个弟弟一个堂弟保着她坐船逃跑了!”
“我们赶去野鸡岛,一番杀戮,为我们夫人报仇。可沈琼娘他们三人不知道逃到哪里去了。我们非常担心他们会来找县主,所以不得已,才跟到了秀洲给您示警!顺便,让县主认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