愤的俊脸。
他深邃的眼眸里含着未散的危险笑意,高挺的鼻梁几乎蹭着她的脸颊,灼热的呼吸交织在一起。
原本积攒的起床气,在对上这张脸的瞬间,很没出息地“噗”一下消散了大半。
沈晚内心哀叹一声,完了,她承认,自己就是个彻头彻尾的颜控!对着这张脸,实在发不出脾气。
她纤细的胳膊懒洋洋地抬起,软软地搭在霍沉舟的脖子上,非但没有推开,反而稍稍用力,将他压得离自己更近了一点,鼻尖几乎相触。
她声音带着刚醒的沙哑和一丝娇嗔,气息拂过他的唇瓣:
“你是狗吗?……还是只会咬人的那种。”
这话与其说是骂,不如说是调情,带着浓浓的鼻音,像是在他心尖上挠了一下。
霍沉舟喉结滚动,眼底那抹危险的笑意瞬间转化为沉沉的暗色。
他非但没有退开,反而就着她下压的力道,再次精准地攫取了那片柔软红肿的唇瓣,用行动坐实了会咬人的指控。
这个吻比之前更加深入、更具占有欲,却又在辗转厮磨间泄露出一丝不易察觉的贪恋。
一吻终了,沈晚气息紊乱,原本就红肿的唇瓣更是艳得像熟透的樱桃,微微张合着喘息。
她眼尾泛红,眸子里漾着一层迷离的水光,嗔怪地瞪着他,那眼神毫无威慑力,反而更像是一种无言的邀请。
霍沉舟眼神一暗,还要有所动作,沈晚却直接抬手抵住他坚实的胸膛,微微用力将他推开,随即灵活地翻身坐起,慵懒地伸了个懒腰,轻快的语气打破这暧昧的氛围:“肚子饿了饿了,你带回了什么好吃的?”
她小巧的鼻子轻轻动了动,像只寻找食物的小动物,眼睛一亮:“我闻见点心的味道了!”
霍沉舟看着她刻意转移话题的模样,眼底掠过一丝无奈的笑意,顺着她的话应道:“嗯,给你买了点心。”
沈晚立刻下床,拖拉着鞋子就跑到桌边,迫不及待地打开油纸,几乎每种点心她都先浅尝一口,好吃的便眉眼弯弯地继续享用,觉得味道一般的,就很自然地递到跟过来的霍沉舟嘴边,让他代为清理。
霍沉舟来者不拒,将她递来的点心一一吃掉,看着她满足的侧脸,开口道:“你少吃点,垫垫就好。一会儿我带你去红房子吃晚饭。”
红房子是这个年代沪上很高端的西菜馆了。
*
沈晚穿上了一件墨绿色暗纹锦缎的中式改良旗袍,外面罩着米白色的长款羊绒大衣。
她虽未施粉黛,但胜在肌肤莹润,眉眼秾丽,乌发松松挽起,颈间系着一条素雅丝巾,整个人如同水墨画中走出的佳人,清艳不可方物。
霍沉舟带着她来到红房子西菜馆,典型的法式建筑风格,红色的砖墙在暮色中显得格外典雅,门口还有穿着笔挺制服的侍者。
步入店内,温暖的灯光、铺着洁白桌布的餐桌、锃亮的银质餐具以及空气中弥漫的咖啡与食物的香气,共同营造出一种与外面清冷街道截然不同的温馨氛围。
沈晚跟着侍者走向座位,目光四处打量,总觉得这怀旧的装潢、舒缓的现场钢琴演奏,与她现代时去过的某些主打老上海风情的复古餐厅有几分神似,只是这里的年代感更为真实纯粹,仿佛一步踏入了某部老电影之中。
与东北餐馆里那种豪迈喧闹的气氛截然不同,红房子里的客人大多衣着得体,举止优雅。
男士们多是中山装或熨帖的西装,女士们则穿着精致的呢子裙或旗袍,他们交谈时都刻意压低着声音,偶尔传来刀叉与瓷盘碰撞的轻微脆响,更显环境静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