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她负伤回来,却瞒着我的养父。”曲抒怀擦擦眼角,“我的养父只是个伐木工,很容易就被瞒了过去,也不知道是不是我母亲使用了障眼法,直到她病危,父亲还以为她只是感冒。”
玄静瑶捏了捏高阳手心,仰着脸望向他:“老公,不管你有什么事,都不要瞒着我。”
高阳看到她委屈的眼神,心中微酸。
术师,虽然拥有术法,但一样有普通人的喜怒哀乐,也会面临生死选择,曲抒怀的母亲或许有不得已的苦衷,但她用封闭记忆的方法让儿子忘掉自己的存在,对活着的人也是折磨。
“我答应你,不管发生什么,我都会告诉你。”高阳揉揉玄静瑶的长发,温柔回应。
“我母亲不教我术法,甚至封闭关于她的记忆,是为了让我躲开仇家的追杀。”曲抒怀吸吸鼻子,“她临走前,还在勾画阵法……应该就是我们现在看到的阵法。想必当时已经有人帮她做准备了。”
“曲抒怀,那木箭的事怎么说?”警员问道。
“当时我已经在公司工作了……”曲抒怀露出回忆的神色,“我下车间,做箭,然后出了废品,车间主任没怪我,还送给我一把废品箭,我母亲就全都要走了。”
曲抒怀从某位警员手中拿过证物袋,隔着袋子轻轻抚摸断掉的废品木箭。
“母亲拿走了九支箭,说她有用。”曲抒怀手指微微颤抖,似乎抚过母亲龟裂的手背,眼泪滴落在证物袋上,“看来是真的有用,她用这些箭保护了我很多次。”
曲抒怀捂着脸,肩膀颤抖。
“不过,您母亲难道没有考虑过,在你身上发生的冲突只是一些……”某位警员皱着眉,考虑着措辞,最后认真道,“只是一些……鸡毛蒜皮的小事么?”
高阳缓缓道:“没有人能预料未来,当年曲抒怀也只是个年轻人,他的母亲正是考虑到年轻气盛,才会留下这种安排。”
玄静瑶把头埋在高阳怀中,泪水滂沱。
明明事情和她无关,但她就是很难受。
中年警司背过身去。
十几二十岁的年轻人,他们的母亲最担心的不就是孩子一时冲动犯下错误么?曲抒怀的母亲用玄之又玄的手段警告那些伤害儿子的人,这实在是很棒的一手棋。
警司转过身,眼圈微红,认真道:“可是,我们一共才拿到八支箭,最后一支在哪里?如果找不出来,就说明还有人要受伤。”
曲抒怀眨眨眼,望向高阳:“要不然,请高先生,再打我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