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还有回忆的快乐和感激。这些事,就像藏在心里的小炭火,冷的时候想一想,心里就暖和多了。」
「蔺将军留给你的那些日子,也该是这样的吧?就算没有新的记忆,这些往事也能照亮你往後的路。就像现在,你想起他也是想起那些美好吧?你把他带回家,让他魂归故土,不也是在替他完成心愿,替你们的回忆写上一个结尾吗?」
上官蕙静静地听着,眼泪渐渐止住了,她看向阿默,声音带着刚才压抑的沙哑,却比之前多了几分松动:「谢谢你。」
她现在虽还放不下蔺穆安的死,可有了阿默安慰,把她缠成乱麻的心事梳顺了些,那些堵在胸口的悲戚,总算能透进点风来。
阿默听她这麽说,脸上露出几分憨实的笑,手不自觉地又挠了挠头,连语气都轻快了些:「往後你要是难过,也可以找我聊,心里会好过一些。」
两人对视一笑,却见阿默忽然顿住动作,耳朵微微动了动,原本带笑的眼神瞬间沉了下去,轻声道:「小姐,别动。」
林间突然射出数支冷箭,直奔两人而来。
阿默反应极快,立刻拔出腰间的弯刀,挥刀将箭挡开,同时大喊:「小姐小心!是南蛮!」
话音刚落,六七个手持长矛的南蛮从树林里冲了出来,个个面露凶光。见他们只有两人,嚷嚷道:「就两个人?还有个女的!这回出来一趟够我们喝几壶了!」
阿默催马挡在上官蕙身前,拔出佩刀,在手中舞出凌厉的刀花,与南蛮缠斗起来。
上官蕙也抽出长剑,配合着阿默的动作,剑尖精准地刺向敌人的破绽。可南蛮人数众多,且凶悍异常,两人渐渐陷入苦战。
混战中,一名南蛮绕到阿默身後,手中的长矛带着寒光,猛地朝阿默後心刺去。
阿默正与身前的敌人周旋,根本来不及察觉身後的危险。
上官蕙眼角的余光瞥见这一幕,心脏骤然一紧,几乎没有思考,她猛地催动枣红马,挡在了阿默身後。
「噗嗤」一声,长矛刺穿了上官蕙的右臂,鲜血瞬间染红了她的劲装。
上官蕙闷哼一声,额头渗出冷汗,却依旧咬紧牙关,反手一剑刺穿了那名南蛮的喉咙。
阿默听到声响,回头看到的就是上官蕙手臂流血,脸色苍白的模样,一股从未有过的慌乱瞬间攫住了他。
他双目赤红,手中的佩刀攻势愈发猛烈,几下便解决了身前的敌人,然後迅速策马来到上官蕙身边,将她护在身後,对着剩馀的南蛮怒喝:「谁敢再动!」
剩馀的一两个南蛮见同伴被杀,又忌惮阿默的凶悍,犹豫片刻後,终是不敢再上前,骂骂咧咧地退回了树林。
危机解除,阿默立刻翻身下马,快步来到上官蕙身边,声音带着难以掩饰的紧张:「小姐,你怎麽样?伤得重不重?」
他小心翼翼地托住上官蕙受伤的手臂,生怕碰疼了她,眼神里满是焦急与自责:「都怪我,没注意到。」
上官蕙忍着疼痛,勉强笑了笑:「我没事,只是皮外伤,不碍事。」可话刚说完,手臂上传来的剧痛就让她皱紧了眉头,冷汗顺着脸颊滑落。
阿默不再多言,立刻从行囊里取出金疮药和乾净的布条。
他半跪在地,小心翼翼地帮上官蕙清理伤口,看着鲜血顺着伤口边缘不断渗出,他心里像被针扎一样疼,脑海里不断回放着刚才上官蕙为他挡箭的画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