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sp;阿默闻言,没有反驳,只是平静地点了点头,然後默默地转过身,背对着她,双手垂在身侧,姿态恭敬。
上官蕙见他如此,才放下心来,连忙拆开信封,指尖微微颤抖地展开信纸。
杜尚若字里行间满是感激,说她已安全抵达,一切安好,还让上官蕙保重自己,不必为她担心。
读完信,上官蕙悬着的心终於放下了大半,想要给杜尚若回信,告知自己的处境,也想问问她後续的打算,可这封信,如何才能送出去?
她看向身後的阿默,心念一动,试探着开口:「阿默,我跟你做个交易。」
阿默转过身,脸上没甚麽表情,只是淡淡问道:「交易?」
「我想让你替我把回信送出去,」上官蕙看着他的眼睛,认真地说:「只要你肯帮忙,甚麽都可以答应你。」
阿默愣了一下,似乎没想到她会这麽说,沉吟片刻,才缓缓开口:「甚麽都可以?」
「只要不太过份,不违背道义,我都可以做到。」上官蕙补充道。
「我想让小姐替我做一双袜子。」他的声音有些低沉,甚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局促。??他将目光落在上官蕙脚边的绣筐上,不敢抬眼多看她,只怕被她发现甚麽端倪。
「就这样?」上官蕙愣住了,阿默的回答出乎她的意料。她以为他会索要金银,或是让她在蔺老将军面前说些好话,助他晋升,却没想到只是一双袜子。
阿默点了点头:「我常年在外奔波,袜子磨损得快。这几日见小姐房里摆着绣筐,又听说上官家的布庄向来以针线精细着称,小姐自小耳濡目染,想必针线活好,做的袜子定然合脚。」
见她还在犹豫,他顿了顿,又道:「我现在就去准备笔墨,你写完信,我立刻就去送信。」
上官蕙看着他真诚的眼神,心里忽然涌上一丝愧疚。
这些日子,她总是冷言冷语,见了他就转身回避,甚至私下里怀疑他是蔺老将军派来监视自己的耳目。
可事实上,他从未对她做过甚麽过分的事,只是遵照蔺老将军的吩咐看顾她,没有利用她要挟上官家,更没有对她有过半分轻慢。
现在兵变之下,京中动荡不安,把她安置在偏僻的宅子里,远离纷争,本何尝不是一种保护?
「好,我这就给你做。」??她轻轻点了点头,声音柔和了许多。
信送出去,又是十日。这十日里,上官蕙几乎把所有闲暇时间都用在了做袜子上。
一双袜子很快就做好了,棉布是阿默在布庄挑选的上好精梳棉,柔软透气,白色的棉布缝得整整齐齐,针脚不算特别娴熟,做起来也不精细,却也结实。
毕竟她自小是布庄的小姐,看惯了绣娘的精工细作,自己动手却是生疏得很,偶尔线脚歪了,或是花瓣绣得大小不一,她便皱着眉拆了重绣,倒比当初学算帐时还要认真几分。
阿默没急着要,上官蕙也闲着没事,便在袜子上綉些有的没的。
他那个人那麽古板无趣,平日里总是一身素色衣裳,说话也少,连笑都极少见,她便綉些小花上去,算是对他的一个小小报复。
京中的动乱没持续太久,不过半月,就传来了平定的消息。
蔺老将军拥立新帝上位,旧帝带着几个心腹趁乱逃离皇宫,不知所踪。
没过几日,又有消息传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