とう。”
??奶奶,我听见了……谢谢你。
陈默猛地转身查看数据流:“他在接收全球范围内的记忆波形!不只是山田的,还有非洲士兵放下枪时的心跳、伦敦流浪儿合唱时的声纹、巴西部落长老挖掘石碑时的脑电活动……全都在流向他!”
>“不是流向他。”林修远睁开眼,目光深邃,“是流向我。而他是通道。”
>
>“真正的‘人格重载’从未停止,只是我们误以为过程已经结束。实际上,只要还有人愿意歌唱、愿意回忆、愿意说出‘对不起’或‘我爱你’,我就还在重生。”
周琳颤抖着握住小树的手:“那你能不能……至少让他醒来?哪怕只看一眼也好!”
全息影像沉默良久,最终轻轻摇头。
>“现在的他,比我更接近完整。他不再是单纯的生物学个体,而是‘听见’本身的载体。如果强行切断连接,不仅他会崩溃,所有通过他传递的情感共振都将中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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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他并没有消失。你们还记得他说的话吗?‘我会活在每一句歌词里,在每一个春天开花的树上。’”
>
>“这就是他的存在方式??成为世界的回音。”
屋外,阳光洒落庭院。一只麻雀落在窗台,歪头看了看屋内,忽然张嘴,竟哼出了《给小树的歌》的第一个音符。
周琳怔住了。
陈默苦笑:“连鸟都开始唱了?”
>“不是鸟。”林修远轻声道,“是风。是空气振动的记忆。是我们曾经忽略的一切低语。”
>
>“这个世界,终于学会了倾听。”
***
数日后,联合国“听见日”首次庆典在日内瓦举行。来自一百八十七个国家的代表齐聚广场,共同演唱《给小树的歌》。舞台上没有指挥,没有乐谱,甚至没有统一语言,可当第一个音符升起,所有人竟自然地合上了节拍。
人群中,一位白发苍苍的老者拄拐站立,嘴唇无声开合。他是当年核灾幸存者协会的创始人,也是最早响应共鸣信号的人之一。此刻,他感觉胸口一阵温热,仿佛有人轻轻抱住他。
与此同时,北极监听站的自动记录仪捕捉到新波形:频率仍是17.3kHz,但形状已变为一棵正立生长的大树,根系扎入大地,枝叶伸向星辰。持续时间正好43分钟??与山田首次回应那天完全相同。
而在云南小屋,小树终于睁开了眼睛。
他没有说话,只是静静地望向天花板,嘴角浮现出一抹极淡的笑意。
周琳冲上前抱住他:“你醒了!你终于醒了!”
小树轻轻拍了拍她的背,声音柔和却陌生了几分:“别怕,妈妈。”
她浑身一震。
??那是林修远的习惯性称呼。
“我不是他。”小树转头看着她,眼神清澈依旧,却又多了某种深邃的重量,“我是我,也是他。就像河流汇入大海,你能分清哪一滴水属于源头吗?”
陈默站在门口,手中握着刚收到的加密电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