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本乡豪绅。
朱寅忽然伸手就“啪”的一耳光,抽在孔九郎脸上,劈头盖脸的骂道:
“乱嚼舌根的贼囚根子!寻思你是个什么东西!狗一样的人,还提陈巡检和王公子!”
“他们认识你是谁!惯会狐假虎威狗仗人势!要是知道你借他们的势,怕会剥了你的皮!”
朱寅说到这里,大喇喇的坐在赌桌上,手里玩弄着几张骨牌,继续仰着小脸说道:
“不长眼的泼才,你们都听仔细了!小爷我虽是落户本地的外人,却租着周家的别院,岂能没有成色?”
“哼,就这南京城中,不知道多少官人,大到二品三品的大臣,小到衙门的班头捕头,谁不看顾我三分!“
“你们竟是吃了豹子胆,敢打我的主意!小爷不是过江强龙,你们这群地头蛇,却是绰绰有余。”
“是是是!”孔九郎快要哭了,哪里不知道踢到铁板上?
在乡中作恶多年,他早就练出了见风使舵的本事,眼见朱寅似有来头,顿时只剩求饶的心思。
“误会,小的该死!”孙九郎哭丧着脸,“公子小孩有大量,还请饶了小人一次,必有所报啊。”
朱寅挥挥手,让兰察放了孔九郎,孔九耐着性子道声谢,就对众人喝道:
“大伙都将身上的银子拿出来,给小公子赔罪!”
说完他自己首先将身上携带的七八两纹银全部献上。
众人慑于朱寅的“淫威”,只能有样学样的搜出身上的银两。
横行这么多年,他们学会了很多。比如:好汉不吃眼前亏。
他们也没想到,朱寅不到十岁,却这么老辣。这哪里是一般的孩子?
孙九郎麻溜的将四五十两银子用手帕包了,恭恭敬敬的献上说道:
“是小人等口无遮拦,还请小公子高抬贵手。这点银子虽少,也是一点心意,权当小人等谢罪了。”
按照规矩,如果朱寅接过恕罪银子,那此事就暂时揭过。
若是不接受,那今日就算不死不休了。
朱寅伸出小手,接过了银子,随手将银子往赌场上一扔,扇子“啪”的一击手心,说道:
“滚吧!以后乡中见到小爷,记得夹着尾巴!”
朱寅也只能“高抬贵手”的拿钱放人。不然又能将这些地痞流氓怎么样?
总不能因为绰号,就杀人泄愤吧。
就算为民除害杀了孔九等人,他也犯了杀人之罪,要偿命的。
别以为杀了恶人就没有代价,一样是杀人罪。
“是是是!”孔九郎扯下头巾擦汗,点头哈腰的赔笑,然后狼狈不堪的带着一群人走了。
就连赌桌上的骨牌,都懒得收起带走。
宁采薇拎起银子,两只手捧着掂了掂,笑的两眼弯弯。
“一声宁大脚,换来了四十多两银子,也算小发一笔了。要是每次都能换钱,天天当我面叫我都高兴。”
朱寅道:“这些青皮流氓,是不会善罢甘休的。他们肯定会调查我们的来历,只有查到庄县丞和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