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知考试的明朝秀才,甚至不看史书。
就是八股文他也看了不少。晚明到清朝的很多著名八股文,他都读过。
要是在国子监学习一年,钻研钻研八股文,考中举人的把握,最少有一半!
完全可以一拼。
要是考中了,他就是大明朝有史以来最年幼的举人。光是这个耀眼的光环,就能让他的仕途一片通畅,很多事情都会事半功倍。
出名要趁早!
朱寅忽然鬼使神差般的说道:“叔父,假如,孩儿说假如,要是明年乡试撞了大运,真的中了呢?”
这个问题他以前问过一遍,今日有点不甘的再问一遍。
我就不信明年考不上!
嗯?庄廷谏闻言不禁莞尔。
庄姝和唐蓉也都掩口轻笑。
“太难了。”庄廷谏摇头,“老夫之前说过,你不要抱这个希望。你虽算早慧神童,可毕竟连秀才都不是。”
“而考举人,却比考秀才艰难的多。如今在南直隶,上百个秀才,才能考中一个举人。差不多就是百中取一!”
“而且乡试还要复试。徐渭当年参加浙江乡试,初试第一,复试却没过,还是不中。可见其难啊。”
庄廷谏说到这里,不禁有点自得。
因为他自己,就是这百中取一的佼佼者。
不然为何说金举人银进士呢?这句话的意思不是说举人比进士高贵,而是说考举人比考进士,更难!
进士差不多是十取一,举人差不多是百中取一。录取难度差别很大。
庄廷谏继续说道:“生员考乡试,还有一道难关,就是考试名额。”
“不是所有秀才,都有资格参加考试。就说江宁县,虽是京县,可考试名额也只有两百名。”
“江宁县百万人口,有秀才上千人,加上本县户籍的例监生,统共有一千二百多人。”
“一千二百多人,竞争两百个考试名额,你算算?”
朱寅神色肃然的说道:“最多只有六分之一的秀才和例监,才能拿到参加乡试的名额。”
后世很多人以为,明朝只要考中秀才,就能参加乡试,显然是个天大的误解。
庄廷谏点头:“那么你是不是以为,能竞争到考试名额的六分之一,就是品行兼优的秀才或监生了?”
朱寅眉头一皱,“还请叔父指点。”
庄廷谏道:“这两百个名额本就是僧多粥少,可其中最少还有五十个名额,是留给关系户的!”
“只有一百多个名额,是真正留给品学兼优的资深学生。这的确不公平,可事实就是如此。”
“以至于,很多成绩优异的秀才,明明火候到了,却迟迟没有考试的机会,蹉跎终身啊。”
朱寅默认。他哪里不知道,自己明年的乡试名额,一定属于关系户?
不然,他只是个例监,入学不到一年,有什么资格参加乡试?
由此可见,明朝科举的公平性,要打一个很大的折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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