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转眼之间,就收到了几百两银子的贺礼,抵得上普通人家十几年总收入!
郝家顷刻就富了起来。
郝运来见到银子十分高兴,立刻吩咐摆席请众人上座。因为朱寅送的贺礼最多,也被请到了首席。
可是还没有开宴,一个姓薄的士子就对运来耳语道:
“化吉兄,请借一步说话,小弟有要事相告。”
此人乃布商之子,也有万贯家财,今日送的贺礼仅次于朱寅。
郝运来点点头,起身离开,带他来到菜园子,说道:
“薄兄有何要事?但请直言。”
薄生左右看看,神色认真的说道:
“那小弟就直言不讳了,还请我雅担待。化吉兄如今已经中举,身份终究不同了,虽然嫂夫人贤惠,可毕竟眇一目,将来封了诰命,岂不是有碍观瞻,惹人议论?”
“这官场之上应酬,也需要夫人们迎来送往。嫂夫人眼睛残疾,将来这夫人之交,岂不是惹她们轻视?就是我兄在官场上,脸上也不好看哩。”
运来笑容寡淡下来,神色有点漠然了,却没有打断薄生的话。
薄生继续说道:“小弟也知化吉兄重情重义,和嫂夫人伉俪荣谐,鹣鲽情深。可化吉兄年方弱冠,芳华正茂,怎可委屈自己呢?这中举之后停妻再娶,本就司空见惯。何况嫂夫人有疾而无子乎?”
“实不相瞒,小弟有一妹,年方二八。舍妹知书达理,花容月貌,乃我薄氏之明珠也。又只比化吉兄小五岁,虽然蒲柳之姿配不上化吉兄,可作为续弦继室,却也不算辱没...”
其实他的妹妹已经许配人家。可那又怎样?退婚就是了。
运来万万没有想到,薄生的所谓要事相告,居然是让自己休妻,然后娶他妹妹为妻!
“薄兄,”郝运来忍不住打断他的话,“吾知薄兄一片好意,可此事再也提。吾与玉娘患难夫妻,白头相望,万不可负之。富贵而休妻,某不取也。糟糠之妻不下堂啊。”
“令妹大家闺秀,又岂能为人续弦?薄兄若是再提此事,在下就不敢再见了。”
郝运来虽然心中恼怒,说的话却是不见火气。
薄生一怔,没想到运来居然拒绝。只能尴尬的叹息一声,苦笑道:“吾兄真是高义,我不及也,惭愧惭愧。也罢,可惜舍妹无福。”
两人回到酒席上,还没喝两杯酒,又一士子对郝运来低声耳语道:“化吉兄,小弟有要事相告,还请吾兄移步一听。”
郝运来很是无奈,也低声耳语道:“莫非是有妹相嫁乎?”
那士子神色一凝,随即回答:“诚如是也,吾兄真是神机妙算!舍妹...”
郝运来摇头,“万万不可,此事休得再提。”
就在公差去郝家报喜之际,城中贡院牌楼前,已经人山人海了。
广场上黑压压的一片,都是来看榜的人群,声音一片噪杂。
看榜的除了士子、家属,还有很多百姓。
考中的欣喜如狂,落榜的失魂落魄。
但五千人考试,最终只录取一百三十五人,绝大多数人都是陪太子读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