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夏之北乃是河套,你可知道河套的位置?”
朱寅毫不犹豫的朗然说道:
“回张阁老话,河套在贺兰之东,阴山之南,吕梁之西,长城之北。如今被蒙古鞑靼鄂尔多斯部占据。河套草原和宁夏草原,便合称塞上江南了。”
张位点头道:“善。”
这种问题其实很简单,显然张位没有为难的意思。
按惯例,朱寅说到这里,应该换个问题。
可是王锡爵忽然抬起头,额头的皱眉越发深邃,幽幽问道:
“朱寅,你既是看过舆图,便知宁夏乃千古之重镇。你可能说出,当年蒙古通过贺兰山灭西夏,铁木真的什么路线?”
沈一贯闻言,顿时眉头一皱。
刁难。
绝对就是故意为难自己的弟子。
这种问题太细,文官很少有知道的。雅虎能说出来么?他毕竟才十五岁。兵部的舆图上,也没有标明当年铁木真灭西夏的路线啊,
沈一贯咳嗽一声,慢条斯理的喝了口茶,
皮里阳秋的说道:
“元辅却是高看他了。此事朝中号称知兵者,也多半不知。元辅但放宽心,如今的鞑虏出不了铁木真,打不进宁夏,我大明也不是西夏。几万叛军也翻不了天。”
轻飘飘的几句话就带偏了话题,不但为宝贝弟子朱寅解了围,还绵里藏针的讽刺王锡爵小题大做,缺乏胸襟。
沈一贯其实是反对朱寅去宁夏的。可朱寅想去,他也只能支持。
谁知朱寅说道:“回元辅话,下官记得,铁木真六征西夏,最先攻克乌剌海城,再攻贺兰山中段的克夷门山谷,再攻灵州和黑水城,再攻打中兴府。
沈一贯等三位老不禁有些惊讶。这些问题,他们都不太清楚,朱寅却对答如流。
顿时,他们对朱寅此行就充满了希望。
王锡爵也很是意外,本是要刻意为难,谁知朱寅知道。
他深深看了一眼朱寅,缓缓说道:“很好。你回答的没错。那么你可知道,宁夏镇有多少兵马?”
朱寅回答:“兵额七万一千,马两万两千。如今已经多半被叛军挟裹。”
朱寅虽然这么回答,可他知道,万历时期的宁夏镇,根本没有这么多兵马。
王锡爵又问:“你去了宁夏,打算怎么平叛?”
“你可知道,朝廷本来要以陕西总督魏学曾为总督,去宁夏平叛?若你没有方略,那也不必去了。连中三元的确才高,却未必能知兵。”
朱寅胸有成竹的回答:“首发檄文,先问首恶,以固原兵出长城,断叛军南下之路。以延缓兵守卫黄河,叛军东进。以甘肃兵调镇藩卫,连同凉州卫,断叛军西逃之路。”
“而我与戚少保率领主力,在大同修整之后,不过吕梁,也不渡黄河,而是走阴山之南,断绝叛军和蒙古诸部的联系,同时阻止叛军逃入蒙古。”
“走阴山虽然冒险,可却是速战速决之策。这几年,戚少保数次率军出塞威慑蒙古诸部,已见成效。这次可以赌蒙古诸部按兵不动。如此一来,叛军外援断绝,四面被困,破之可也。”
朱寅后世看耗时八个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