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都督也好,起码也在北京,能经常见到他的面。”
“哦,你在河套的承包项目怎么样了?”
宁采薇道:“我以贺兰商社、大同商社两家商社的名义,给了户部二十万两银子,拿下了河套草原七成的草场承包权,条款二十年不变。”
“从明年开始,每年都要上缴户部十五万两,上缴宫里五万两,再提供河套驻军的军粮、马料,才能完成协议要求。”
“加上其他商家的缴纳,朝廷每年在河套能有四十多万两银子的钱粮进账。”
“这么多!”朱寅忍不住皱眉道:“户部和宫里的胃口太大了,每年缴纳那么多钱粮,居然将负担全部转嫁给商家,朝廷太没有担当了。”
将河套承包给大明商人,合作开放,巩固河套,这本就是朱寅的意思。
应该是双赢才对。朝廷出政策出驻军,商家出钱经营。
可是他没有想到,朝廷在发包时胃口这么大,要的这么多!这么干等同杀鸡取卵了,商人亏本,谁会去干?
这还是明面上需要上缴的钱粮,暗地里的打点呢?
整个宁夏的税银,也才七万两银子。可朝廷每年要从承包河套草原的商家这里收取四十多万两银子的钱粮,抵得上福建省的税收了,这像话么?
河套既然能这么生钱,朝廷之前又为何不愿复套,还需要自己花钱造势复套?
现在终于复套了,又要涸泽而渔!
宁采薇摇头道:“所以从商业角度看,承包河套就是鸡肋项目,每年卖牲口,卖货,卖奶酪的利润,我上缴后肯定所剩无几,也就是不亏而已,朝廷要的太多了。”
“户部官员没有估算项目的能力,开价定价就是拍脑袋做决定,说多少就是多少,毫无议价依据。最开始户部要的更多,眼看没人承包,这才降低条件。”
“皇帝和那些官老爷也不想想,云南每年的税收都没有这么多,河套只是一片草原,凭什么要这么多?离谱。”
朱寅揉揉太阳穴,“是很离谱,明朝的经济政策有毒,都是乱弹琴,税收乱七八糟。这事,我要想办法干涉了,一定要降低户部的开价,减轻商社的负担。”
宁采薇笑道:“能降低最好,不能降低也可以继续经营。经济账不好算,政治军事的账目却很好算。河套七成的草场庄园都被我们的商社暗中掌控,能积蓄很多战马,招募很多人手。几年之后,河套就算是我们的河套了。”
朱寅也笑了,灯光下一脸得意。
他借助宁采薇的商业帝国,在全国组建了很多私人武装,类似后世的武装保安机构。如今承包河套草原,又是一个天然的练兵场,可以做很多文章。
两人商量到戌时三刻,就熄灯歇息。因为明天就是九月初一,朔日大朝。
大朝会,虽然皇帝懒政已经几年缺席,可群臣仍然要上朝,照旧列班朝拜,司礼监代替皇帝受贺。
所以,朱寅明早还是要参加大朝的。今天刚回京,明早就要参加早朝,也真是苦逼。
床很大,宁清尘照例爬到中间,朱寅和宁采薇一里一外。这个习惯,已经持续六年了。
朱寅这段时间车马劳累,很快就入睡了,以梦为马,云里雾里。
宁清尘没心没肺的,很快也睡着了。一会儿抱着姐姐,一会抱着小老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