党运来,递交了弹劾下官的奏本。今日下官被逼无奈,才交上这封密信,一证自身清白,二诛对方之心。”
“若非宋偈一身正气,下官今日有口难辨啊。下官年仅十五,可经此一事,对仕途已经有点心灰意冷了。唉,为国做事,何其难也,何其难也!”
少年说到这里,神色居然有点悲凉,萧瑟之意一如殿外的秋意。
众官员看到这一幕,不禁都有点动容。
这封信,看样子应该不是假的!
朱寅果然不能以其年少而轻视之,反手一招就将弹劾他的人逼到死角啊。
厉害!
沈一贯微微一笑,弹弹自己的帽子,好整以暇的端起茶杯。
王锡爵却是面沉如水,眯着眼睛盯着李世达手里的信。
“你!你少惺惺作态!”郑国望气的胸脯差点缠不住了,柳眉倒竖的怒视朱寅。
“朱少司马!你拿出这封不知真假的信,就信口开河的凭空捏造么?本官弹劾你是职责所在,并非受到家兄指使!”
受到亲朋指使弹劾大臣,无论有理无理,本身就是罪过,她怎么能承认?
郝运来腿肚子直打哆嗦,只觉众人看他的目光像钩子一样,顿时一身冷汗,他也只能硬着头皮说道:
“大司宪明鉴!诸位相公明鉴!下官弹劾朱少司马,确属一片公心,绝非受人指使啊!”
“下官和朱少司马还是江宁同乡,南雍同窗,乡试同年,会试同年,私交甚好,怎会因为受人指使弹劾他?下官是见他确有过错,不敢因私交而坏国法,这才出于职守、履行职责!”
“好了!”礼部尚书罗万化断喝一声,“这是文华殿廷议!不是市井争执之所,礼仪体统何在?退下!”
郑国望和运来身子一颤,不敢再争辩,只能忍气吞声的闭嘴。
郑氏党羽们也噤若寒蝉。
正在看信的李世达抬起头来,冷冷扫了郑国望和郝运来一眼,缓缓说道:“大司寇,请你和大廷尉看看这封信吧。
刑部尚书和大理寺卿一起看完这封信,都是一起点头。
“元辅,三位阁老,要看看这封信么?此信内容,确如朱少司马所言。”
王锡爵微叹一声,摇头道:“不看了。那就去文渊阁大库查对笔迹吧。”
沈一贯等三人也摇头,“不看了,先去大库查。”
朝廷的积年奏疏,原本存放在文渊阁,叫内阁大库。副本存放在六科廊。
文渊阁就在文华殿边上,所以很快就查到了结果。
三年来,郑氏兄弟的各种奏疏,加上贺表,一共有二十七道,其中有十二道的笔迹出自一人,和这封信的笔迹一样。
而且看墨迹的痕迹和气味,这封信最少也写了十几天,绝非两三天内新写的信。
都不需要传刑部和大理寺的笔迹辨认高手,就能断定这点。
“郑国望,郝云来,你们还有话说么?”李世达的声音听着很平淡,怒意却难以掩饰,“朱寅没有自辩,这封信就是最好的自辩!难道他能未卜先知,知道你们会弹劾他?”
“受人指使,捏造罪名弹劾大臣,这就是你们身为御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