定难军有什么干系,任他们斗就是了。
魏礼则听得异常认真,时不时还会发出一声惊叹。
虽然已经无缘再回去那个令人难以自拔的权力场,但是听到如此重磅的消息,还是让他心旌神摇。
仿佛又回去了那鲜着锦的东京城,人间第一繁华地。
说完之后,陈绍问道:“魏先生,觉得蔡相此番胜算几何”
“九成。”
“这么高”陈绍吓了一跳,他毕竟是少年心性,心中惊异没忍住大叫了一声。
魏礼笑道:“其实禁军势力盘根错节,要是单从两者实力来说,下官觉得禁军倒有七八层胜算;但是他们的对手是蔡京”
“下官等人,与他斗了十几年,每次都觉得自己胜算在握时候,却回回都输给了他。”
“此番他蔡京既然肯出山,揽下此事,定然是有了把握。”
陈绍听完,觉得虽然他分析问题的角度清奇,但是也颇有说服力。
世上太多事,都不是根据纸面实力来的。魏礼这种人,怎么会轻易服输,但也被蔡京给打服了.
陈绍又问杨成,定难军能帮到蔡京什么。
杨成没怎么听细节,但是也知道了禁军的手段,便笑道:“若是禁军手段只限于此的话,我们的商队,或许可以帮上大忙。”
陈绍突然心中一动,这一趟成行的话,可以开辟出一条从银州到中原的运输线来
将来打起仗来,这就是后勤补给线。
再结合魏礼说的,蔡京有九成胜算,让他心中的天平,发生了倾斜。
他站起身来,看着有些阴沉的天空,心中却豁然清明。
送走两人之后,陈绍回到书房,写了封信,叫信使带回汴梁。得知蔡鞗是个棒槌之后,陈绍就懒得理他,让他在宥州做个吉祥物得了。
他要让表兄刘光烈转告蔡京,汴梁缺什么,自己就能运去什么。
车马、漕运、买卖.他都可以接手。
虽然可能不如禁军世家百年积累的底蕴,但是应付过这段时间,让蔡京能腾出手来,彻底收拾他们,还是很轻松的。
——
汴梁城,蔡府。
窗户外面的大雨仍然未停,一阵阵飘起的帷幔之外,天空已经失去了颜色、只剩下阴云密布。
雨中的树木也好像灰蒙蒙的,完全没有盛夏的绿意。
赵福金观望了一会,顿时觉得天地间的万物、好似都已黯然无光。
丈夫走后,她一个人无聊的很,但是又无从排解,颇有些寂寥。
今日她又邀请了好友来府上做客,不过看这天气,多半是来不了了,这让她更加难受。
没一会,带着裙袂潮湿的李清照走了进来,地上的木板上也留下了一串雨水脚印。
李清照的丈夫赵明诚,当初是新党的成员,被蔡京打压。后来蔡京再度拜相,眼看着确实是无法和他对抗,赵明诚就有了认怂的念头。
后来李清照为了救被判流放的弟弟李迒,所以把赵明诚收藏的名画送给蔡京,其实也是夫妻两个的投名状。
从那之后,他们夫妻就和蔡府有了交情。
李清照笑着说道:“出来的时候还没下雨,走到一半、忽然就下起来。”
赵福金上前,握着她的手对身边丫鬟道:“去给赵夫人找件深衣,就拿我的。”
丫鬟弯腰应了一声,就去找她的衣裳。
李清照解去衣衫,穿着赵福金的深衣,任由丫鬟们擦拭她的头发,笑道:“本打算去踏青游船的,这雨又来的如此凶恶,今夜看来要在你这住下了。”
“那可好。”
李清照见她闷闷不乐,说道:“刚来时候,听你们府上都管说来了西北宥州的信使”
赵福金眼色一亮,笑道:“若是宥州来信,定然是有我的,只是还没送来。”
“你在这等一会,我自去问问。”
李清照自己和赵明诚,也是聚少离多,所以对她的寂寥感同身受,也不取笑她,只是挥手叫她快去就是。
不一会儿,赵福金郁郁而归,李清照笑道:“怎么样,有没有给你捎回些西北风物来,让我瞧瞧。”
“不是五郎,是宥州的承宣使陈绍送来的书信。”
李清照惊疑道:“陈绍”
那个小小军官,混到了承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