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7章 进京平叛(8 / 8)

外患都列了出来,生怕赵佶看得不分明,每一条都是指着赵佶鼻子骂。

他说东南应奉行事之酷烈,江南百姓之民不堪命。

朝中财政之窘迫,处处度支为难。宣和元年黄河大水引发了汴河决堤,原因竟然是在每年修河的时侯,三司竟然拨不出钱来了!

大宋兵事废弛,除了陕西诸路,其他地方的厢军完全没用。

而陕西诸路西军,也渐渐有尾大不掉之势,必须加以控制。

李纲还敏锐的注意到了发生在北地辽国和女真之间的战事,预言女真必然为大宋将来祸患。

必须在河北河东路诸路有所措置,为将来所备。这些地方都在在需钱,而朝中又窘迫万分。源头就在于赵佶享用无度,请求赵佶罢东南应奉,停石纲,废艮岳,逐道官,修文治武备,以应将来之变。

大臣骂皇帝,这是前面几代大宋君臣的故事,以前的皇帝能忍,如今赵佶君权如此重,岂能惯着他。赵佶览奏,毫无疑问的冲冲大怒。

说起来赵佶也有些委屈,什么停石纲废艮岳逐道官停宫室营造。都是私底下为人说烂了的。仿佛只要赵佶这般做,大宋顿时就大治,江山升平稳固,远人自然来服。这些话只要不摆明车马说出来,赵佶也向来装听不见。

赵佶的确是极其能钱,东南应奉和石纲,整个搅乱了大宋的财赋重地东南诸路也是事实。而且他用人行事荒唐轻易,经常绕过一个成熟的官僚体系自行其事,破坏了大宋统治体系的正常运转,使得国家大事,哪怕重臣也无法专其责,最后只能归于他赵佶按好恶进行裁断。虽然君权之重,在大宋百年来可称空前,却动摇了大宋整个的统治基础。这些都是事实。

但是单纯论起钱来,赵佶如此开销,一年皇室用度也不过就是七八百万贯。还要三年发一次內帑犒赏天下,边境但有战事,犒赏将士也多是内库出钱。三司度支但有为难处,求到赵佶头上请发内库,赵佶不论多少,能给一定给。

他又不傻,天下都是他的,只要一直有钱进来,该就出去。他藏着这些钱在内库里面难道每天没事数着玩儿

奢靡过于前代是真的,但是你们这些士大夫,甚而都门禁军这些军将世家,谁不是豪阔万分一个东南应奉,多少人贴在上面收好处朱缅可不单单是应奉他天子一个,朝中人物,谁没吃朱勔的贿赂,当朕不知道呢!

而且朝廷按照惯例,每三年一次赏赐群臣,你们这些文臣士大夫都是毫不客气地收下。

谁也未曾体谅朝廷财政艰难,发扬风格,说是不要的!

怎么就在这个钱上面,揪住朕这个天子不放

大宋的种种问题,都是百余年来制度性缺陷积累下来的。再加上中期以后越演越烈的党争,实在不是他赵佶一个人的过错。

这些深层次的东西,赵佶自然不会如后世一般看得分明。

不过他也有应对的法子,就是加倍豪奢,加倍地钱,加倍地宣传如今是盛世。

身披大宋版的皇帝新衣,逢人就说大宋的富贵繁华,任何人想在这上头戳破这个泡沫,他赵佶是绝不容情。

李纲一下又撞在这个枪口上,赵佶也没对他客气,你也不用退职返乡悠游养望了。

去南剑州沙县这荒僻之地去监税去吧!

所谓监税,都是一些繁杂琐碎之事,而且责任还重。

虽然李纲算是南剑州左近的本地人,但是对于大宋士大夫而言,特别是在汴梁中枢任过职的,贬到这个地方来,已经是重得不能再重的处分了!

第二次被贬逐出了汴梁,也终于成就李纲大名。

前几天京师大水,他叔父不幸落水死了,李纲回来奔丧,没想到正好碰上了如此大事,顿时激动万分。

提着剑就来找太子了。

毕竟如今太子,是他们这些旧党的唯一希望,就指着他翻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