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说起来这小蔡相公,的确是人憎狗嫌,不为汴梁中人待见。
这厮的操守不必说了,向来是号称专业卖队友。其实操守什么也不算大事,只要你身在官场,节操往往就是浮云了。
既有能力又能守住节操,都是可上史书立传的名臣,上下几千年,也只是凤毛麟角而已。
只要有本事,没操守,以他的身份背景,在官场上也能如鱼得水。
可是小蔡相公偏偏是既无节操,又无本事,还贪得无厌。甭管什么事情交到他手里,只有办砸的份儿。
但是架不住小蔡相公就是有个好爹,本来是准备安置在枢密院中为都承旨,突然童贯买了燕京城,让大宋濒临破产,他爹蔡京为文臣班首,权势数十年未有,小蔡相公心气也顿时就高起来,就盯上了政事堂大参的位置。
今天匆匆赶来,既是跟他爹要官来了,也要他爹帮他办事。
蔡京即使老迈,但这点识人之明还是有的,况且此人还是自家儿子。
他甚至不敢把蔡攸放在身边,就怕被他给拖累了,误了大事。
于是便给他了个尊荣清闲的位置,小蔡相公又不屑于干,因为没有油水可以捞。
蔡京被他磨得没有办法,总不能杀子吧于是只好以翰林学士名义先挂一个检正政事堂公事差遣的名义,先敷衍一下再说。
到底如何检正政事堂公事,谁也不去管他。
虽然大宋财计出现了前所未有的危机,但是不妨碍这段时日,蔡攸过得还是颇为滋润。
毕竟他爹的权势增加了,不少人见不到蔡京,就都求到他那里去。
今日来,除了给自己要官之外,蔡攸收了别人的礼,将这些人的诉求,揣的满满当当的,要来找他爹给办了。
因为是在蔡府办公,原本政事堂外当值扈卫之人也来了,他们当然识得蔡攸,恭恭谨谨将他迎入。
蔡京年纪确实太大了,已经到了站不住,坐不稳的地步,主持国家最高政务的时候,房中罕见地放上一张胡床。
蔡京就靠在胡床上闭目听着几位参知政事恭谨的回禀各项事宜,有美婢侍妾在场伺候着蔡京,或者为他捏腿,或者为他捧参汤,唾壶食盒等等应用器物都一应俱全。
莺莺燕燕一大群,就在一众紫袍高官眼前环绕,在这个决定国家最高政策的房间内活动。
而这些国家副相们就视若未见,红粉都如骷髅,操守可比大相国寺的方丈还高,谁也不敢多看一眼。
就在众人都聚精会神,一起听蔡京安排的时候,突然听见脚步声响,转头一看正是蔡攸。
能不经通传就直入政事堂的,也就是这位蔡家大郎了。
副相高屐甚是客气,对着蔡攸招呼一声:“居安,你怎么来了”
其余官员也不敢怠慢,岁数大的都颤巍巍站起来,比不得高屐与蔡攸的交情,纷纷都道:“蔡学士少见。”
一般人见了这群人,都得战战兢兢的,但是蔡攸却十分随意。
任你多少年寒窗苦读,也不如有个好爹,千年过去了,这个道理一直没变过。
蔡攸大剌剌的还了一个礼,就趋到自家爹爹胡床之前,做出一副耳语姿态,但是声音却很大,分明是故意让所有人都听得见。
“爹爹,有要紧事情,还请爹爹屏退诸人,儿再向爹爹细细回禀。”
这番话一出,在场诸人只能顾左右而言他,装作没有听见。
有的谨慎一些的,就准备先向蔡京告退,这位岁数已然不小的蔡家衙内,小人得志模样看得人郁闷,还不如避道为上。
这些人里,也不全是阿谀奉承之辈,有几个当场就要发火。
还好蔡京拿捏的很准,一直都闭着眼睛的蔡京,这个时候才缓缓睁眼,怒道:“在座都是朝廷重臣,身份也远高于你,为父托以腹心,有何事不可对诸君言狂妄!”
“有话就说,不能说就趁早出去,为父不想单独听你说一个字!”
蔡京是真生气了,几个儿子,没有一个成器的!蔡攸就不说了,都混成了汴梁第一讨人嫌,小儿子蔡鞗,自己把他安排到那么紧要的位置,竟然连定难军的一丁点权力好处都没分到!
这要是自己年轻时候,带着正儿八经的实权官职去到定难军,背后有宰相父亲撑腰,早就笼络人心,发展势力,至少夺了定难军一半的权力了。
如今自己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