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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算是我飞过去,辎重呢粮饷呢
大宋能保证给足不
他们会不会趁机用女真人来削弱我。
到了河北,与自己的地盘分隔,我陈大帅还能不能全须全尾地回来都是问题。
毕竟大宋坑起自己人来,那可真是不含糊。
张深还没开口,就知道自己准备了一夜,满肚子的话都不用继续说了。
这节帅看着年轻,其实已经十分老道,还没开始就堵住了自己的嘴。
接下来怎么聊
让他为了大义,跟自己手下决裂么。
耿南仲被赶出西平府时候,可是挨了一顿打,自己可不想去讨这个霉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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应州城下,号角声又接连呜呜响动。
这次却是更多的女真军马开了出来,这次出现的女真军马不同前面轻骑,人人都披重甲,马裹毛毡。
挎硬弓持长兵,一队队涌出,马覆马铠的具装甲骑,寒光闪闪的一大片,好似洪流。
应州治所的人,时常和女真兵马打交道,却从未见过如此多的女真重骑。
一般他们几十个人,就敢从大同府出来打草谷,直把辽人的土地,当做了猎场一般。
似乎辽人就跟那些林中的畜生鸟兽一样,反抗根本不值一提。
在最后的却是人披重甲,足有数百骑之多,这些具装甲骑簇拥着两面高大的黑色矗旗,矗旗之下,就是银术可与完颜希尹。
完颜希尹虽然对辽宋的文化很着迷,但是他首先是一员非常典型的女真将领。
身材粗壮,性情残忍,冷血无情。
女真甲骑拥着这两名有数重将,直上一处小丘,这才停止下来。
这个距离已经靠城很近,一般指挥攻城,守将是不会到这里来的。
负责守卫矗旗的女真甲骑一层层平铺下来,冷森森的对着应州城塞。
他们身经百战,摧锋破锐,才击灭了带甲百万、幅员万里的大辽帝国。
是女真精锐之师,只是在这里一放,杀气就勃然而出,直扑到应州城塞之下!
看到这女真最精锐的人马涌出,城头上站着的守军都有些紧张,不安地搓动双手。
士卒之间,相顾惶然。
孟暖咽了口唾沫,突然大笑,“就这么几个鞑子,也敢来扑我应州,那黑旗之下,不就是咱们弟兄刚刚击败的完颜银术可!”
银术可率兵偷袭,被早有准备的孟暖打退,完颜宗翰只能派希尹也率兵来支援。
因为隔得近,女真人也瞧见了孟暖指着银术可大笑,因为刚刚偷袭失败,他说的话就不难猜了。
面对这种讥讽羞辱,银术可没有变色,甚至心态也没受影响。
反倒是完颜希尹有些愧色,咬着牙啐了一口。
此时他们早就都看清楚了局势,应州早就和定难军勾搭起来,而且他们从一开始,就准备好要与女真开战。
长期驻守大同府内的完颜希尹,才是该负责的人,在他眼皮底下,千里之外的定难军,收伏了一个当地豪强。
如今应州府,就如同一根钉子一样,楔在了宗翰西路军南下的道路上。
让宗翰丢尽了脸面不说,东路军已经从平卢开始南下了。
西路军上下,全都很生气,他们往大辽的西边进攻,本来就是打下了最大的疆域,但都是些贫瘠之地。
属于是吃最多的苦,打最多的仗,得到的却最少。
而东路军在宗望的率领下,灭掉了大辽在东边的膏腴之地,包括辽东这种沃野千里的地段。
本指望南下侵宋,能够扭转这种局面,谁知道又遇到了定难军异军突起,前来阻拦。
从地图上看,定难军在大宋的西北,他们要杀到东边几乎不可能,完全无法影响东路军南下。
但是却正好和宗翰率领的女真西路军,狭路相逢。
而且从如今的战局来看,定难军不是奔着打断两路人马南侵来的,他们并非是在急行军,堵到各个战场。
而是每打下一个地方,就要实质性地占领,似乎是出来开疆拓土来了。
孟暖披着一身重甲,按着腰间佩剑,大笑之后,又冷着一张脸看着眼前逼近的数千人浪。
完颜希尹一来,女真鞑子偷袭不成,又开始驱使附近生口扑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