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骂娘,就你清高,你装什么呢,等到了军营你被剁成肉臊子的时候,我保准给你喝个彩!
“走!随我一起去赴宴,我倒要看看,他陈绍敢不敢摆鸿门宴!”
自从灵武军驻扎在汾河附近,周围的百姓刚开始还有点害怕,走路也都躲着他们。
但是后来发现,这些兵军纪很好。
灵武军,应该是陈绍手下,军纪最好的兵马了。
慢慢的就有些孩童,在附近观看,满营的旌旗招展,瞧上去就让人觉得凛然有威。
一些精锐骑兵,外着锦袍,内披甲胄,下裹战裙,一副雄赳赳气昂昂的模样,骑着马在营中驱驰,也让孩童们瞧得津津有味。
远处城门打开,蒋丞牵着一匹马,只带了三五随从,背着手而来。
在他身后,是一脸苦色的观察支使、判官、录世参军等汾州官员。
他们心底恨不得把蒋丞祖宗十八代骂一个遍,看着灵武军大营,更是惶恐不已。
偏偏那蒋丞还在装相。
他们和蒋丞不一样,蒋丞是进士出身,而且名次靠前,朝中也有关系,他还有去汴梁的机会。
自己这些人的履历和出身,只能是在汾州终老了,安安稳稳比什么不好。
如今他们也只能寄希望于陈绍不是个残暴的人了。
之所以如此惶恐,还有一个原因就是大家都不了解陈绍,这人的所作所为,被朝廷捂得太严实了。
大家只知道西夏被童宣帅布置的战术和人马给灭掉了,如今的节度使是陈绍,十分年轻。
直到这次他出兵云中府,瞬间拿下失去两百年的云内诸州,这才名声大噪。
人们也才意识到,原来在西北,大宋还有这么强的人马。
西军虽然素来有善战、能战之名,与这些更西边的兵马比,还是差了很多。
蒋丞确实是自我感觉十分好,他走在最前面,看着眼前的中军大营,依然是丝毫不惧。
武人而已。
灵武军的步军全部披甲,手持如林长矛,站得笔直。
骑军每一指挥,都是一色的马匹,营中旗幡林立,煞气腾腾。
蒋丞就从这些兵马中,穿行而过,来到中军大帐。
有人掀开帘子,让他们全部走了进去。
帐中上首,坐着一个年轻人,正捏着一份军报看的仔细。
这就是陈绍
蒋丞第一眼,只觉得他有些过分年轻了,也就是弱冠之年吧,真能镇得住西北的将兵悍将
他心中暗暗点头,难怪朝廷没有大肆封赏此人,多半那些功劳全是西军或者童贯的。
童贯伐辽封王,西军又是朝廷裁撤对象,都不能再行封赏。
这才抬举起一个陈绍来。
他越想越觉得有道理。
但是见到陈绍一直没有抬头,蒋丞觉得有些生气,自己视千军万马如儿戏,昂然向前,孤身入营,如此风度,都快把自己感动坏了,他凭什么不看一眼。
蒋丞轻咳一声,提醒陈绍自己来了。
陈绍看着朱令灵的军报,燕山府开战第一天,竟然就丢了檀州。
这让他有些不可思议。
古北口的鞑子,其实并非女真东路军主力,他们都打得如此拉胯。
那平卢方向的完颜宗望主力,又该如何来抵挡
此时听到蒋丞的咳嗽声,抬眼瞧见他在那装模作样,陈绍满肚子的怒气,终于找到了发泄的地方。
“帐下何人”
“汾州知州蒋丞!”蒋丞不卑不亢,朗声回道。
“见了本帅,为何不拜”
蒋丞怔了一下,怒道:“我乃崇宁四年进士!”
帐中随军宣抚判官许进冷笑道:“你既然是进士,难道没读过本朝的《仪制令》,难道不知见了三品上官,在节堂外要庭中跪拜,在节堂内要拱手躬身么!”
大宋虽然有仪制令,但是官场上,大家都是自己人,一般是不行这一套的。
见了面,顶多拱拱手就算了,尤其是文官中,更是有这样的风气。
童贯当初任陕西宣抚使的时候,倒是十分严明,但是对西军诸将格外宽容。
蒋丞气的说不出话来,自己要是跪拜了,辛辛苦苦维持而来的风采,岂不是都成了笑话。
可若是不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