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他的手,说道:“如今是国家危难之际,请你回去之后,务必帮我传话。就说我陈绍之心,坦坦荡荡,请朝中诸公不要无端猜疑,浪费精力。”
“大家齐心,将心思用在女真人身上。女真是小部落,而契丹已经覆灭,这正是天赐良机,天予不取反受其咎,勿要辜负了此次机会。”
陈过庭明知道自己应该尽力劝说陈绍入京,也知道他所说的,大概率是巧言舌辩,但就是觉得无法辩驳。
甚至在他心底,还有一丝小小的期望,这一切要都是真的该多好。
即使回去之后,还要面对完颜宗望的大军威胁,但是陈过庭依然忍不住畅想攻灭鞑子之后的美好。
他对陈绍印象不错,但是已经走出军营之后,寒风一吹,陈过庭又清醒了些。
他想起传闻,曾经童贯、谭稹都对陈绍赞不绝口,觉得他是个知恩图报,忠诚可靠之人。
后来都恨不得把陈绍亲手弄死。
他到底.是不是装的。
陈过庭叹了口气,根本想不通。
他没有立刻离开,而是转道往下一个目标那里去,他还有个使命就是让王禀速速参战。
——
送走了陈过庭,陈绍一屁股坐下,让手下人继续讨论。
他自己则闭着眼睛,躺在椅子上,思考起汴梁的局势来。
如今东路战线那边,有胜有败,总的来说是输多胜少。
西军的姚古正在率兵勤王,除此之外,没有多少能打的军队。
那些操练松弛,甲胄如纸,弓都拉不开的厢军,去汴梁勤王基本等于送死。
女真鞑子一个冲锋,陈绍根本不知道他们要怎么挡。
所以他说的本来就是肺腑之言,要他们别信任勤王的厢军。
大宋厢军有多垃圾,陈绍是亲眼见识过的,当初平定方腊的时候,那些当地厢军的作用,也就是放屁添风。
眼见陈绍在一旁闭着眼睛冥想,许进突然有些慌,赶紧从桌案前离开,来到陈绍跟前。
“节帅,不要被这些人的话搅扰了心神。”
陈绍点了点头。
别说他自己根本没想去,就算是陈绍自己想去,定难军这个集团,也会尽力阻止的。
如今的陈绍,一人身上系着无数人的利益,每一步怎么走,都至关重要。
陈绍此时觉得自己也很迷惘,提兵东进是不可能的,因为他真的信不过大宋。
张觉的事,只是其中的一个例子,大宋对待武将的态度,一直挺让人寒心的。
更何况自己还不是他们的自己人。
但是如果不去的话,完颜宗望那路人马,在河北杀得很惨烈。
虽然陈绍前段时间,把大部分的精力都放在了大同府战事上,但是关于汴梁的军报,他也一直在看。
如果是西路军和定难军是棋逢对手,那完颜宗望在东路,基本上如入无人之境。
别说完颜宗望了,就连郭药师,都不是他们能抵挡的。
陈绍从胡思乱想中缓过神来,这才来到几人跟前,继续和他们讨论迁移百姓的事。
无论如何,先把自己这一亩三分地顾好,总没有错。
——
东路军的战事,确实比陈绍看的军报要惨烈不少。
高俅辛辛苦苦,练出一支兵马之后,就此一病不起。
如今还在榻上躺着,根本起不来。
但是这支兵马,赵佶却不舍得投入战斗,而是留在自己身边,保护自己的安全。
必要时候,带着皇帝突围出去,这就是赵佶的想法。
如此一来,耗费了大量钱财,以及高俅等人的心血操练出来的京营新军,从宋金开战到如今,甚至还没有上过战场。
虽然李纲几次上书,要朝廷把经营新军的指挥权暂时交给自己。
但是赵佶就是铁了心不松口,势必要这支人马,留下来照顾自己。
而李纲为了让他把这支兵马放出来,几次上书直言女真鞑子的可怕,更是把赵佶吓得不轻。
这几日,赵佶比较难受,天天很早就醒来,经常摸着自己的脖子,慨叹这大好头颅还在。
往日里这哥几个经常一起夜夜笙歌,晚上夜宴歌舞,临近天明方休。
如今连赵佶也顾不上这些了,除了每日依旧和梁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