擒之后,还挣扎着在押送他们的鞑子身上咬一口。
女真鞑子这次南下,和在大辽时候做派一样,所到之处烧杀抢掠。
很多河北义军,都是全家被害,侥幸逃出来的。他们对金兵恨意滔天,根本无惧生死。
喝骂声中,十几名打扫战场的女真甲士架着七名落马义军伤者大步走了过来。
这七人负创轻重不等,人人俱是浑身鲜血淋漓,兜鍪都被打掉,头发披散下来。
有的人垂首似乎昏迷过去,有的人却在奋力挣扎,破口大骂。
女真甲士死死架住各人,不断用刀背敲打他们,敲得越重,骂声却是越高!
甄五臣冷眼扫过这七人一眼,指着其中六个衣甲脏污,胡须蓬乱,满脸泥垢的南军骑士道:“这些都砍了!”
常胜军的甲士顿时奉命,将这六人拖了开去,按到地上,挥刀就斫了下去。
那六人只是放声大笑:“狗鞑子,狗鞑子!你杀不光俺们河北男儿!”
他们其实并不知道,杀他们的不是鞑子,也是一样的汉人。
他们曾经是怨军六营的人马,是辽地长大的汉人,前几年还曾投降大宋,和宋军一起守备燕山府。
但是他们从未和宋人同心同德过。
血光迸溅之中,六颗首级落地,犹自双目圆睁,凛凛而有生气。
旁边的女真鞑子,看着屠戮自己同胞的常胜军,眼中也有一些鄙夷。
这是他们故意为之的,就是怕常胜军再次跳反,要不断加深他们和宋人的仇恨。
最后还剩下一名义军,看上去年纪要小一些,他一直垂着头,不像其他人那般怒骂。
甄五臣微微示意,一名常胜军甲士就揪着他的头发将脸扯起来,啪的一个巴掌扇过去。
那年轻义军嘴角顿时就被这一巴掌打得破裂,鲜血顿时就淌了出来。他勉强睁开眼睛,嘴唇蠕动几下,似乎就虚弱得说不出话来。
常胜军甲士,用带着辽地口音的汉话大声怒吼:“你们是哪个队伍的,领头的是谁,藏在哪个山头!快说!说出来就留你一条性命,放你随意去哪里!”
这年轻义军怔怔的看着常胜军甲士,嘴唇又轻轻蠕动两下,似乎要说什么,常胜军甲士情不自禁的就凑前一些。
这负创的年轻义军陡然大喝一声:“狗鞑子!狗鞑子!”
怒吼声中,他双膀叫劲,一晃之间,两名抓着他的甲士猝不及防,把握不住,让他挣脱了出来!
电光火石之间,这名负创义军来不及抢夺兵刃,就是直冲一步,单拳点出,指节凸起,砰的一拳打在眼前常胜军甲士的咽喉处!
他的虚弱全是装的,就是为了这一击。
耳听的喀喇一声脆响,那甲士只是捂着咽喉,再也吸不进一口空气。
转眼间就面孔发紫,眼见着就这样生生憋死过去!
其余常胜军士卒,反应也很快,顿时就是两柄长刀,直抵着脊背要害处捅了进去,顺势再一搅动。
这个年轻的义军,咬着牙慢慢倒了下去,至始至终,他就从来未曾发出一声痛呼惨叫!
但是所有人,都能感受到他恨意滔天。
常胜军将士们,心中悚然一惊,这些河北人是杀不完的。
自己今后要和他们一直打么
此时他们还不懂征战,但是再过几年呢
这些人百战之后,余下的那些精锐,再来一个合格的统帅,还会像今天这般不堪一击么。
事实上他们的担忧不是没有道理,要不是一个叫赵构和秦桧的,这些河北人几年后真来索命了。
甄五臣杀完人之后,骑马来到郭药师身边。
看出这员心腹猛将兴致不高,郭药师很快就明白他心中所想。
但是郭药师没有说话,反倒有些高兴。他是习惯了背刺上官的,又怎么能不担心手下也学他,对自己来个背刺。
甄五臣这人,是他的副将,也是他的兄弟。
但是他很简单,喜怒形于色,看他的脸,就知道他心里想什么,这让郭药师很满意。
“五臣,不高兴了”
“没有。”甄五臣意兴阑珊地说道。
郭药师呵呵一笑,在马背上倾斜身子,拍了拍甄五臣的肩膀。
“俺们北境汉人,流落异国,被契丹统治两百年了。他们宋人根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