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愿这些兵马,也和燕山府的宋军一样,面对面打交手战的时候就吃不住劲儿了。
这绝对是吃了信息不畅通的亏,但凡知道云內战事,就不会抱这种希望。
只能说契丹人在金国活的浑浑噩噩,见惯瞭望风而逃的宋军將士,觉得都是一个样,真面对面分生死,还不嚇得手软脚软掉头便逃
他们在燕山府,也跟被圈养起来一样,实际上眼光还停留在童贯伐辽时候。
浑然不知,这支被他们的主子称为西蛮子的兵马,已经让女真人都足够重视起来了。
折彦野本想指挥敢战士往前冲,但是一想韩帅都自己冲了,自己害怕个鸟!
於是大喝一声,带著手下冲了上去。
虽然人数上眾寡悬殊,但是定难军就没有一个怕的。而且自家都是披著铁甲,跑也跑不过那些只是穿著皮甲甚而就是一身皮袍的契丹兵。
要是自家后续来援的弟兄接应,说不定还乱了阵列。
不如就地站稳脚跟,和这些韃子狠狠拼一场。
就算不幸,也能將这些人的脚步拖住,让其他人衝上银城坊。
只要把银城坊牢牢占住,还不知道要少打多少仗,少啃多少的堡寨,少死多少的弟兄。
他手下这些人也是怒吼连连,挥舞著兵刃不退反进!
折彦野心底有些触动,定难军这么短的时间,打出如此名堂,確实不是侥倖。
就算是以敢战闻名的府谷折家军,也没有如此的军心士气。
当然,在定难军中,你一个小兵要是作战勇猛,立下功劳,那也可以一飞冲天,成为將军。
而在折家这样的將门世家里,想也別想。
不过几个呼吸间,眾寡悬殊的两方就在这银城坊寨下的山间撞在了一起。
最前面那些女真营中的杂胡韃子个个面目狰狞,身上全是臭烘烘的骚气,脖子粗壮短腿罗圈,又是人多势眾,虽然只是不成阵列的涌来,胆气稍稍弱一些,只怕就手软脚软握不定兵刃。
可他们面对的是定难军,灭国的精锐,亲手从横山打到了贺兰山的一群人。
为首的几名甲士都放低重心,低头迎上。左手举盾掀开刺来砍来砸来的各色兵刃,接著一进步手中长刀就刺当面韃子胸腹之间。
锋锐长刀一刺即收,接著再进,再刺!
脱去了重甲,他们依然是强兵,甚至更强了。
刀光飞舞,转眼间数十上百的杂胡韃子就如狂涛巨浪一般將这几名甲士淹没。
但是刀光一直都在捲动,几起几落,已然深入数步。每进一步,就是数名杂胡韃子丟掉手中兵刃,捧住胸腹间拼命飈射出污血的创口,倒在这些宋军甲士的脚下!
就是短兵交接,你们这些胡虏也差得远!
惨叫声拼命响动,而这些杂胡也红了眼睛,人多势眾,居然连寥寥一个二百小队都啃不下来。
各个只是拼命裹成一团,各色兵刃乱舞,而埋头以进的定难军甲士,身上一时间不知道中了多少下。
背后无阵列依託,陷入群敌之间,就是神仙,也无法遮护完全。
长刀,铁骨朵,短矛。各色兵刃,只是落在甲冑之上,顿时就人人负创。可这几名定难军甲士,仍然在掀盾,前进,出刀!
就在这个时候,突然鼓角声震天响起。
从四面八方,双方的援兵正在源源不断地赶来。
此时韩世忠已经廝杀半天,手中大刀舞动起来,沉若山岳。
他这人战场上確实神勇,单靠一柄大刀,就扫出一条通路,一时间不知道將多少女真韃子打翻在地!
要知道,他面对的不是契丹僕从,也不是草原杂胡,而是正儿八经地韃子兵。
而他身边亲兵,只是扬盾四下遮护主帅。被韩世忠漏过去的,亲兵们便狠狠一刀挥下。
步战之將不比骑战之將,必须身量长大,气力不亏。这才能披得坚实重甲,遮护自身。
而且最好选用重长兵刃,这才能扫得开足够大的圈子,杀出一条通路!
韩世忠在这两方面,都绝对不缺。更兼身边遮护配合的亲兵全是老兵油子,战阵经验丰富。
这也就是呼延通走了,兄弟两个矛盾越来越深,以前有他在旁配合,韩世忠更是只要横下一条心朝里撞就是了!
此时完顏希尹,已经看出正面步战,这些人